布卡醒了,腰酸背痛地坐在餐桌前吃稀饭。
格局很奇怪,左边坐着阿吉烈,右边坐着贺兰锦砚。两个男人都盯着她的吃相认真看,一句话不说。
布卡被盯得脸有些红,很不自在,清咳一声,“你们要不要吃点?辛姐煮的粥很好吃。”
“不要。”异口同声,很整齐。两位不同类型的帅哥都只看不吃,就是这么专注。
“那……”布卡想着怎么破这尴尬。
贺兰锦砚忽然道,“别动。”
布卡不动,眨巴着眼睛。
“你额头上怎么了?”他想伸手,又觉得不好,“头发盖住了,那里为什么感觉有点……怪?”
布卡伸手一摸,脑门顶上好大一个包。小卷儿遮着,连医生都没看见,“呃,那个,我用头撞邱冰雅,把她撞晕。所以,所以就这样了。”
贺兰锦砚叫来辛姐,“给她擦点药。”
辛姐走过去,刨开小卷儿,“哦哟,怎么这大一个包,我们都没发现。”
“我也没发现,”阿吉烈讷讷的,觉得自己忒没用。
“没事没事,又不疼。”布卡睡一觉,矫情够了,又像是打了满满一锅鸡血,笑嘻嘻的,“都过去了,你们一个个别这么看着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讲这句话时,十分默契地和阿吉烈交换了一个眼神。
大难不死的“死”,对他们来讲,是真正的死。彼此都真正懂得,活着的意义。
她笑一下,他也笑一下。
贺兰锦砚默了,看到两人的默契和温存,深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我先走了。”
阿吉烈立刻弹跳般地站起身,“你再坐会儿,我下楼去买点东西。”
“……”贺兰锦砚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脸上出现了微红的症状,感觉自己有点像欺男霸女的主,不由得羞愧,“不用了,我走。”
“我真的要下楼买东西……”阿吉烈飞奔着就跑了。
“……”贺兰锦砚只得硬着头皮坐下,脸红红,心跳跳。
布卡暗自咬了咬牙,觉得这阿吉烈做事情要不要这么明显,生怕没留够空间……不由得也脸红红,心跳跳。
两个人都不知道讲什么,空气越来越紧张。
贺兰锦砚脑子一片空白,觉得平时自己挺能控制场面,现在场面不需要控制,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清咳一声,居然有回音。原来,她也清咳了一声。
两个人对望,都讪笑起来。有一种温暖又温存的东西,在紧张的空气中,缓缓流动。
他想伸手揉她的小卷儿,手伸到一半,不露痕迹地转了方向,将桌上的水杯移动一下,克制得无比辛苦。
布卡赶紧埋下头,唏哩呼噜吃稀饭,还故意搞出点声音,显得特别邋遢。
平时贺兰锦砚最讨厌谁吃饭发出声音了,今天听来觉得还算悦耳,薄薄的嘴唇情不自禁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