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一粒粒,每一粒都是毒药,毒入心肺不可解。少女的初恋情怀,被这夜的风吹散。
贺兰锦鲤是医生,即使是兽医,也清楚知道那是什么。她觉得邱墨西疯了,一定是疯了。她终于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出门。
手臂被邱墨西抓住,很疼很疼,疼得眼泪直掉。
下一秒,他便将那一把避孕药全部塞进她的嘴里,捂着她,不让她吐出来。
她挣扎,再一次尖叫。
她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在此之前,她的人生用“溺爱的幸福”来形容都不为过。
她是贺兰家的小公主,她是哥哥手心里的宝。
她挣扎着,狠狠咬他的手。
“啪”的一声,她的脸结结实实挨了一个耳光。
邱墨西的手上有鲜红的牙印,眼睛里闪耀着野兽凶恶的光芒,“贺兰锦鲤,给你吃药是为你好!万一你怀上我邱家的孩子,你也一样嫁不进我邱家的门!”
贺兰锦鲤干呕得厉害,眼泪模糊了视线,字字有声,字字用劲儿,“放心,邱墨西!我就算怀了孩子也不会找你!我就算生了孩子也不会找你!你大可放一百个心!邱墨西!我恨你!”
“彼此彼此!”邱墨西唇角如冰花的笑,看起来凉薄而惨烈。
贺兰锦鲤回到心爱动物医院,已是晚上十点。
短短几个小时,她经历了一次彻底的蜕变。从少女到女人,从爱到恨。
恨,恨得心尖都发疼。
元宝照例扑上来求抱抱,她狠狠踹一脚,竟将元宝踹得飞出一米。
这一踹,使得她愣住了,元宝也愣住了。
元宝眨巴着眼睛,要哭了。麻麻不爱元宝了?元宝很乖的啦,一卷纸都没撕完咧……
贺兰锦鲤瞪着元宝哇哇大哭,听见年高在外面拍门也不理。
好半天,她哭够了,才眼睛通红地开门。
“怎么了,小姐!”年高被放了鸽子,到现在都没心思吃饭,一晚上坐立不安。
“没怎么,元宝不听话,把纸全撕地上了,你自己看。”贺兰锦鲤面无表情地推开年高,带着元宝出门,又喝斥,“你这只邋遢鬼,还吃纸吃纸!”
元宝被骂了,耷拉着脑袋。跨出房门一下子又开心了,觉得麻麻好爱他,晚上还带他溜呢。尾巴摇得好欢快,还蹦蹦蹦,用脑袋蹭蹭蹭。
年高追出来,“你现在出去溜狗?”
“嗯。”贺兰锦鲤的鼻音也沙沙的。
“你怎么哭了?”
“年高!你烦不烦!是不是我做什么都要向你汇报?”贺兰锦鲤提高了嗓音,“我警告你,要是敢跟我哥打小报告,瞎透露一个字,以后我不会再跟你一起开动物医院,也不会让你再跟着我!”
年高愣了,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小姐不高兴。他好脾气地哄道,“我就是担心你出去有危险。”
“有危险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无关!”贺兰锦鲤吃了火药,每句话都能把她点炸,“我自己决定的事,由我自己承担,不怨任何人!我就是死,也活该!”
言重了啊,小姐。年高默了,没敢吭声,眼睁睁看着小姐走远。其实他们家小姐脾气最好,放眼一望豪门大户,真正就他们家小姐是顶顶善良顶顶体贴,还顶顶有爱心。
今天忽然暴躁,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