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乎乎的小兔子被疼傻了,发展到下不了床,整天躺在床上跟疼痛作斗争。小七步实在太淘气,在肚子里翻天覆地瞎捣蛋。
这可让白凌曼找到了共同话题,直把小女巫养成记又复述一次,从谜娜在娘胎里翻腾讲起,一直讲到这小鬼动不动就扬言跟她抢男人。
布卡和贺兰锦砚都相信,小七步恐怕是谜娜的接班人。小谜娜知道有一个小一号的自己快要出来了,整天也是兴奋得不行,连对小矮子都有了不一样的笑容。
终于熬到三月底的预产期,布卡的动静反而不大了,也不怎么疼,能吃能睡能聊。
最近吃的东西特别合她胃口,酸得合适,辣得合适,咸得合适,哪哪都合适。她没想过这其中的奥妙,只当暗夜之鹰家的厨子手艺进步了。
每次她看到水果的时候,就想起贺兰锦砚的水果拼盘,花花绿绿,各种各样的图案。
贺兰锦砚哪敢再搞图案暴露自己的行踪,很憋屈地给布卡搞美食。什么东西都亲力亲为,还要把小舅子阿沐达哄好,免得说话不小心会走漏风声,跟地下工作者似的。
其实他不用担心阿沐达,因为谜娜不是摆设,随时搞定嘴里的“小矮子”,妥妥的。
预产期过了一周,布卡还是没动静,也不像之前那样疼,真正是保存体力,吃好睡好。但这同样令人揪心,医生说了,再不让孩子出来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
暗夜之鹰搬出了案例,说有个朋友的老婆,孩子怀了十三个月才生,健康得很。
医生无语了,叹着气,用权威的声音表达自己术业有专攻,让大家一定要相信科学,再不让孩子出来怕缺氧。毕竟,能怀娃十三个月才生的人是个美丽的传说。
白凌曼跟布卡商量了很久,两人嘀嘀咕咕一下午,最后终于决定,明天生。实在不行,就剖吧。毕竟老巫师说的是“早产不好”,没说“剖腹产不好”。
贺兰锦砚这当爹的,一晚上没睡着觉,出出入入布卡的房间几十趟。
但布卡睡得好,又香又甜的睡法,还带咂嘴的模样。
到得后半夜,贺兰锦砚的警惕心就不高了,进屋也不戴口罩,还拖了个椅子守在床边。一会儿摸摸手,一会儿摸摸额头,一会儿又亲一下人家的眉心,看得谜娜好嫉妒。
古堡那么大,那么安静。三月的风吹来,带着一丝深重的寒意。
暖黄的灯光,将布卡圆圆的脸染上一层静谧的色彩。
她的脸还是肿,看在贺兰锦砚眼里,却是好看得很。他的审美观彻底被布卡颠了个转,完全不正。
尤其是布卡睡着了笑笑的样子,令贺兰锦砚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老婆,孩子,他的家。谁都别想拆散他们。贺兰锦砚这么想着的时候,天就亮了。一丝红边将远处的天际勾出来,他蓦的清醒,黯然退去。
贺兰锦砚上楼回房,衣服都没脱,倒在床上眯了半小时起来洗个澡,又生龙活虎。
其实才早上七点,除了小孩子们,所有大人都起床了。医生和护士助手都住在古堡里,人数不多,只有三个人,都嘴严,人品靠得住。
这是布卡千交待万交待的事项,万一生出个啥来,不能被传扬出去。
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人员都已就位。
布卡和贺兰锦砚还在视频连线,一个说要去剖腹产了,一个说会帮她加油。两人墨墨迹迹好半天,搞得难舍难分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