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锦砚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坐姿懒散的女人,唇角就逸出了蜜一般的甜,“我那时候没有经验,不知道女人吐是因为怀孕……其实也知道,只是没往那方面想。我哪知道我能力这么强,一次就中,是不是?”
布卡笑得小脸儿通红,满脑袋小卷儿都在颤,“喂,小七步她爸,不带这么自夸的啊!”
贺兰锦砚也笑,“小鲤其实暗示得很明显了,说你胃受凉,老是吐。叫我买点好吃的,酸的辣的都行……”
小鲤这个叛徒啊!布卡想起这个小姑子就特别温暖。
“我当时琢磨呢,这什么毛病,胃凉了还吃酸的吃辣的,小巫女果然跟一般女人构造不同!”贺兰锦砚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不开窍,“后来不知道是谁提醒说酸儿辣女,我震惊得像中了彩票。不,不对,中彩票对我没什么吸引力,总之我当时大半夜就往你那边跑……”
“结果呢?”布卡没失忆,记得根本没有这么一个晚上,他来找自己问过。
贺兰锦砚温存的笑容荡漾在眉间,“结果我跑到你门口,就不敢进去了……”
“为什么?”
“我怕你告诉我,孩子是……阿吉烈的。”
“你混蛋!”布卡怒了,眉儿都竖起来。
“不,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说,你故意讲孩子是阿吉烈的……我不想给你这个撒谎的机会。你想想,那天晚上我要是来找你,你是不是就把我赶出门了?是不是会拿阿吉烈当挡箭牌?”
布卡听得呆了一下,没发表意见。
贺兰锦砚曾经不知道布卡靠近自己的原因,对什么都没有把握。现在是非常清楚的,“你会不会因为孩子有可能不健康,怕我看见会产生对怒儿那种情绪,所以否定我是孩子的爸爸?不然你干嘛要躲着生孩子?”
布卡努力扬起嘴角笑着,眼睛布满了一层浓重的水雾,“是啊……你所有的事都算准了。我自以为安排得很好,其实全部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幸好……我为你生了一个健康的女儿……”
“今天是我们女儿的两周岁生日。都说孩子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我的小兔子,你辛苦了!”他张开双臂,温存又缠绵,“过来,我要抱抱你。”
小兔子便乖乖偎了过去,坐在他的腿上,把身体整个儿都缩进了他的怀里。她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听到扑通扑通的有力心跳,满满都是喜悦。
喜悦的眼泪沾在睫毛上,她其实一直都是一只爱哭的小兔子。
“等小七步回来,咱们一家人团聚,再也不分开。”贺兰锦砚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真正像是经历过前世今生,几生几世才修成了这样的正果。
“你说……”布卡有些迟疑,“咱们小七步回得来吗?”傅家权大势大,如果人家不给,会不会很惨烈?她不敢想。
“当然回得来。”贺兰锦砚倒是不太担心,“有些东西超出了我们正常的认知范围,同时也超出了别人的掌控范围。你应该明白一点,小七步失踪的真正原因是,她应该失踪。所以她回来的原因,是应该回来,没有人能阻止。”
“没有人能跟天抗衡。”布卡豁然开朗,刹那间觉得傅明雪也不是那么可怕嘛。
贺兰锦砚紧紧拥抱着小兔子,“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