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女人,不,是两个女人竟然不走,不止不走,还从门外跑进来了。
贺兰锦砚两眼通红,第一次发那么大脾气,“谁让你们进来的!走!快走!”
布卡不答话,咬了咬牙,转身帮助那些没爬起来的人去向大门,然后再折返。
小鲤如法炮制,学着嫂嫂的样子,也忙里忙外。
贺兰锦砚没被炸弹炸晕,却几乎被两个女人气晕了,“听到没有!出去!快滚出去!还有炸弹!”
布卡正在扶一个趴着动不了的服务生,扬起脸,一脸倔强也那么吼过去,泪光隐在黑暗之中,“我孩子的爸爸在这里,你让我滚哪里去!”
吼完就不理人家了,继续忙乎。
小鲤没敢吼,人家说话细声细气,低低的,“我哥在这里,你让我滚哪里去?”
添乱的人还不止这两个,罗七夕也踉跄进来帮忙了。
贺兰锦砚一边忙,一边气坏了,“罗七夕,你出去!”罗大总裁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出了事……
结果罗七夕不属他管,压根不搭理他。
亚刚躺在摆放蛋糕和酒水的桌下,正满头大汗捣鼓定时炸弹。
那桌子是大理石做成的固定桌子,无法移动。也正因为坚固,连旁边炸弹爆炸都没憾动它分毫。
下一秒,贺兰锦砚身姿灵敏地躺到了亚刚的身边,他们中间隔着一个定时炸弹。
上面显示48秒,47秒,46秒……嘀嗒一声,就是朝死亡线上又迈进一步。
“亚刚,怎么样?”
“少主,我没有把握。”亚刚的汗已将衣服浸透。
“黄线。”贺兰锦砚睁着眼睛,透过微弱的光看着那几条颜色鲜艳的电线,是一种玄乎其玄的直觉,“剪黄线。”
当他的视线盯着红线和蓝线看的时候,就轰隆隆特别狂躁。只有看向黄线时,才会骤然间安宁。
他想,这是直觉,作为大巫师的爸爸应有的直觉。
时间已经在倒数,十,九,八,七……亚刚用随身带的剪刀,颤抖着手用力一剪,黄线断了。
两人均狠狠闭上眼睛,要么生,要么死。一秒,两秒,三秒……没事……这是一条通向生的路径,他赌对了。
贺兰锦砚伸手紧紧握住亚刚,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握。
两人九死一生从桌下探出头……布卡惊喜地叫出声来,“少主大人,亚刚哥哥……”就那么扑过去,将两人抱住。
她身后,还有一堆好兄弟,一个都没走。不,似乎缺了一个人,顾疏伦不见了。
这会子,顾疏伦正和一大拨人往楼下走。因为那个不男不女的严恨受伤流血了,似乎状况很不好。
他背着严恨下楼,一堆脸上黑漆嘛乌的人都在朝下挤,谁都没去电梯。
警察已到,迅速封锁现场。救护车呜央呜央在外面叫,医护人员在朝里面涌。
就在顾疏伦背着严恨进入一楼大厅时,竟然意外看见贺兰逸风。
这么巧?贺兰逸风出现在这里,这里就有炸弹?这个联想令得顾疏伦眸色一深,本就又黑又花的俊脸更黑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