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恨很爱那个男人,小时候当父亲来爱,长大了当男人来爱。
她看着眼前的顾疏伦,某个侧颜,某个表情,某个角度,都很像很像。
两人下棋的时候,头挨得越来越近,近得几乎交换着彼此香甜的气息。
甚至,他们都难以控制地想要抚上对方的脸。荷尔蒙在空气里焦灼,风穿堂而过,吹散不去。
顾疏伦的眼睛里,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棋子。他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那样黑白分明,那样闪亮。他看着她的鼻子,挺直,精巧。他看着她的嘴唇,性感得润泽,很想咬一口。
灯,忽然亮起来。护士来了,查体温。
顾疏伦俊脸一红,收拾棋盘站一边去。
严恨也红了双耳,低头接过温度计放到腋下。她猛然惊醒,自己是在玩火。
面前这个男人明显不是好糊弄的人。一旦得知真相,她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男人,他应该会手撕了她吧。
严恨今天刚接到警察的通知,说绑架她的帮凶抓到了。传说右手被打残,是谁干的?会是他吗?
严恨心虚地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顾疏伦,见灯光下的他眼睛灼亮,眸光潋滟。
顾疏伦明显已经种了好几棵桃花树,恢复自信,南顾花的精气神又回来了。眼波那么一抛过去,就感觉能收获到一串串的小红心。
他分明察觉到严恨春心荡漾,分明闻到了女人动情时的熟悉气息。
就连护士都被这帅男电到,站在那里脸儿红红手脚无处放。她看了看温度计,“体温正常。对了,医生特意交待,不要吃稀饭。”
“知道了,谢谢。”严恨目送护士出门,神情有些淡,“我有点累,想休息了。”
“不下棋了?”他那样诧异。很少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结束战斗。眉目传情都传到这种程度了,竟然能立刻打住?多不科学,“来啊,把这盘棋下完。”
“不了,我得多休息。”这是下逐客令呢。
门响了两声,进来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儿,手里拿着鲜花和水果,声音是那样热络,“Black,总算找到你了。”
“咦,凯大!你怎么来了?”严恨顺手撩一把头发。
“我怎么就不能来?”徐凯,人称凯大,曾偶尔和布卡在跑步机上扯皮的那位教练,“你有客人在啊。”他很礼貌地向顾疏伦问好。
严恨真是可恨啊,“哦,没事,他正好要走了。”挥挥手挥挥手,“顾先生,再见啊。”
“……”人家什么时候说要走了?棋还没下完没下完没下完。顾疏伦怄得伤心,却不得不走,“我走了,你们聊。”
他挺直背脊,大步流星走出去,听见那个年轻朝气的帅小伙问,“Black,医生怎么说?”
严恨回答得一本正经,“医生说了,以后要多运动,不要喝饮料,得多喝白开水。不要开车,多坐公交或者步行,不要在外面吃饭,尽量吃素,少吃肉类和海鲜。”
顾疏伦在外面听着,觉得医生说得有道理。又听帅小伙问,“还这么多要求,这是啥毛病啊。”
严恨懒懒的声音,阴阳怪气,“医生说我收入太低,不适合高消费,花多了容易上火……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