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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公,左曲长纪信阵亡了!”
“沛公,右翼军阵被秦骑冲散,两部军侯不知生死!”
一个又一个不好的消息传到刘邦中军,让还处在追杀秦骑快感中的刘邦很是烦躁,兵车的速度就算再快,也法与战马并论,夏侯婴拼力提升速度,也只是截住了这一股秦军的后续一队。
“方才冲阵敌将何人,竟骁勇如斯!”刘邦惊呼出声,脸色刹变。左曲长纪信长得孔武有力,双臂晃开三五壮汉不得近身,在刘邦军中与猛将樊哙并称双雄,却不想今日斩损在了此地。一场稳操胜券的小规模伏击战,在秦军连续斩杀数名刘军军侯、司马一级军官之后,渐渐演化为对峙的状态。
“沛公,敌若困兽,我等莫如放开一条路,随后掩杀即可!”刘军左司马曹伤方才就在纪信不远之处,秦军决战的势头让他心中震憾不已。
“可恨!”
刘邦恨恨地按紧了腰间的佩剑,肥兔眼看着就要抓到,却不想又从指缝中溜走,这让他如何不恨?然而曹伤说得又并非没有道理,这阻敌的三千多沛县子弟是他起兵的根本,若是没了这一支精兵,他刘邦在各路诸侯的眼里,也就连温厚的长者都算不上了。
“臭老头子,该死哪儿去到哪儿去。”
“哈哈,这西征军的统帅有能者居之,沛公,汝何不让贤!”刘邦不用多想,就可以猜出一起共事的那帮子所谓的反秦首领的嘴脸。敌兵跑了,还可以下一次交战再一较长短,但若是手中的力量削弱多了,那他刘邦还做什么一军统帅。
“鸣金,聚兵!”
刘邦一声断喝,号令兵赶紧敲起金锣,还要试图截杀秦骑的刘军将卒纷纷向着中军靠拢。
秦军搏杀出阵,诸骑具是人人带伤,李原见杀透敌阵,连忙带着余下的百余残卒向西荥阳的方向而去。
三川重地,荥阳为根本。
李由的副将杨熊、赵贲带着万余兵马守卫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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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丘城外,战事渐歇。
城中,郡所,李由最后的抵抗也已近尾声,这位大秦王朝的忠实守卫者的身边,将卒不到二十人。
“成仲,你说李原突出去了!”李由斜靠在圆柱,全身数处披创,此时的他只凭着一股子劲头在支撑住失血过多的躯体。
“李军侯,军侯在一个时辰前,率骑军出的西门,这个时候,应该在往荥阳的路上了。”答话的汉子强挣着回答,他躺在地上,腹部被箭矢深深扎入,眼见着已生路。郑成仲,这个粗豪的汉子,在送走了李原之后,又返身杀回城内与李由会合。
“成仲,其实,你不用回来的,咳咳!”李由叹息一声道。
“少将军在哪儿,成仲就在哪儿,丞相大人的恩情,成仲不敢忘。”郑成仲脸上泛起金色,声音越来越弱。
“原哥儿出城了,木子欣欣,如原上蓬草,野火不尽,生生不息。”李由轻声说着,渐渐了声息。
二世二年八月初十,雍丘破,李由亡,首级为刘邦部将曹参斩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