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危难,李原雷厉风行的举措,让一众追随来雍歧的官员感到欣喜和鼓舞,虽然只不过是一个丰收季,但他们似乎看到了复兴大秦的希望。
这些人中,陈棣疑是最关切的一个。
“禀陈公,门外有一韩姓军侯求见。”就在陈棣胡思乱想之际,有家仆急急进来禀报道。
“请进来。”陈棣点了点头。
对李原军中的将领,他还是比较熟悉的,其中知名的几位中,并没有姓韩的,而随着李原实力的增长,军侯这样的低级职务也越来越被一些新提拔的将士来担任,这些人对习惯了深居简出的陈棣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一群人。
皇族的高贵血统,给予了传承族人以崇高的地位,使他们不费多大力气就能到达高位,受人朝拜,但同时,也让他们远离了普通人,渐渐的成为与世脱节、不事生产、眼高过顶的一群闲人。
世袭的皇族,在乱世中开始没落,就如楚怀王熊心——,等待他的,只是死路一条,而等待着陈棣这些秦国最后贵族的,也是同样的命运。
站在宗正府不高的门楼下面,初任军侯的韩四有些踌躇,对于一个做木工活的匠人来说,与高官打交道的机会少之又少。
第一次到宗正陈棣府上,韩四心里还有些不自然。
“韩军侯,宗正有请!”
听到仆从谦卑讨好的话语,韩四正了正头上的板帽,神情肃穆的带着几名兵士跨步而入,
“韩军侯,不知有何事,要劳动军中将士前来?”陈棣正袍跪坐于案几后面,抬头看见一个不认识的军中将校从外面进来。
“禀宗正,我等受长史之命,彻查近日潜入间作之事,这里有几个人的画像,不知宗正公可认识?”韩四说罢,命令随从军士向几幅画影图形展开。
“韩军侯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府上收留有敌方间作吗?这可是通敌的大罪,我这就去见陈平,且说一个明白?”陈棣一听勃然变色,怒声道。
李原的命令早已明白误的传到每一层官员手里,象陈棣这样的高官,就算没有什么具体的职务,也清楚府中有间作意味着什么?
“宗正公勿急,我等正是奉了长史之令前来。经过多日排查,在府中别院发现了这几个可疑人物的踪影,现在,军中将士已将别院围住,韩某此来,只是来询问一下,宗正公对此知不知情?”韩四深呼吸一口气,踏前一步大声禀道。
“你,你既已围了别院,又何必再来请示,你们这是要羞辱老夫吗?”陈棣已经被气愤冲击得快丧失理智了,以致于对韩四的话本能的起了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