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两鬓斑白的董卓真的感到累了,入口的是酒,流出来的却是血和泪啊!
就在这时辕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此时已经入夜时分。众将领早已经休息去了,二十万大军在侧,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毛贼会来略其胡须。唯一的可能就是有紧要大事发生了。董卓第一件想到的就是临潼!那可是他的老家,他的根啊!任他天高鸟飞,海阔鱼跃,丢了临潼,那他就是无根的浮萍了!想到这他对刘峰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
“岳父!我们的机会来了!”来人还没进辕门就高呼出声,听声音显然是李儒来了。
李儒的性格虽然阴暗,可这修养还是不错的。能让他失态到这种地步,那是何等的兴奋啊!
“机会来了?”董卓蹭的一下就从桌前站了起来,碰翻了酒桌,浊酒菜肴撒了一塌,他浑然不觉。满身的酒气也随之消散。
李儒手持一张飞鸽书简,上面写着:‘何进被诛,余部所去五六。袁绍尽诛骞赛等宦官,太子即将登基!’[
这信笺字数不多,可将洛阳一夜发生的事情几乎囊括其中,此时李儒拿着信笺的手还是颤抖的。
“岳父……岳父……”李儒看到董卓愣在那里了,何进被诛,余部所去五六。何进完了,何进党也完了。那洛阳城内还有谁能做自己的对手,还有谁配做自己的对手?
袁绍诛杀骞赛,连骞赛也死了。皇宫中谁说了算?年幼无能的太子,还是死了弟弟的何皇后,亦或是本就在朝外实力尽失的董太后?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董卓仰天长啸!
“爱婿,现在洛阳城中谁人说了算?”发泄完之后,董卓收拾了一下心情,这才问道。
“飞鸽信笺太短,看不清楚。不过最后说袁绍尽诛宦官,名声一时无二,而且袁绍掌控虎贲军,极有可能控制住朝野!”李儒想了一下,这才缓缓道来。
“袁绍吗?”董卓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一个黄口小儿,能得过我二十万西凉精兵?”
李儒点点头,这次尽起西凉之兵几乎倾巢而来,就是想以绝对的武力来控制洛阳。何进跟骞赛决战,十去六七,那骞赛的损失也必然轻不了。而且两派领军人物皆死,余下的人更是一盘散沙。至于袁绍?董卓说的不错,一个黄口小儿,即使手中有几千人马,岂是西凉二十万大军的对手?
“幽州丁原等人距离洛阳还有几日路程?”洛阳没有了对手,董卓开始关注何进征兆的各地军阀了,其中最大的就是幽州的丁原。虽然看不起他,可丁原在幽州跟胡人打得有声有色,名声上并不比现在的董卓差。
“丁原距离洛阳仅有一日的路程,想来明日日落之前,丁原就能抵达洛阳!”李儒想了一下说道。
“明日日落之前?”董卓的眼睛眯起来了,“那岂不是要被那匹夫抢了先机?”
董卓临近洛阳后日行不足百里,到了今日即使快马加鞭也要两天的路程,一听丁原比自己快了,董卓心里哪能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