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太(1 / 2)

是我太太这个时间段吃晚餐有点早但吃午餐又有点晚,不上不下正好卡在刚过五点的时候。夏天天黑的晚,一顺儿长窗外尽是大片的夕阳红艳,美得似乎过了头。

庄暖晨不敢去欣赏太美的事物,正如她很早就不喜欢北京的秋天一样,越是美得心惊动魄越能迷惑人心,美丽的羽翼藏住了锋利的光芒,最后等她肆无忌惮去欣赏去感受的时候却被刺得遍体鳞伤。

一顿饭吃吃聊聊两个多小时,再抬眼,夕阳早已敛去,窗外尽是霓虹。

这两个小时,庄暖晨与他大抵就是聊些曾经在德玛传播的事情,后来程少浅又提及了夏旅,他认为夏旅曾经做过的事情始终像是一根刺似的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下不去但又不得不去承认,夏旅她的确是块料子。他又提及总部有变动,许是要调回总部的打算,庄暖晨便笑他泄露公司机密,他却抿唇笑着不以为然。

餐后甜点是馥郁芳香的玫瑰蛋糕,玫瑰花瓣被蛋糕师傅做得惟妙惟肖,如果光靠眼睛去辨认绝对以为是真正的花瓣,轻轻一碰奶油融化于小勺间,沾染着沁人的玫瑰香。庄暖晨轻轻笑着,“你想胖死我吗?”唇齿间被花香侵染,她的笑也缭若芬芳花影。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习惯是芝士蛋糕作为饭后甜点了,如果是同江漠远在一起用餐,无论去哪家餐厅,吃到最后他总能像是变戏法儿似的变出她最爱吃的那家芝士蛋糕。

玫瑰的香如一把利刃,在她薄如纸片儿的心尖轻划了那么一下,早就没了血液的心脏只剩下伤口的疼痛,这疼痛又被心脏窜动得如同涟漪般轻轻漾开,卡住喉咙似乎窒息。

“据说吃甜食会令人心情好,再说,我见你清瘦了很多,胖点健康。”程少浅对些甜腻的东西不感兴趣,剩下的红酒倒在杯中慢慢品尝,剔透的红酒杯被头顶上的水晶灯映得光影交织,浮动的光影流转于男人修长的手指上,他看上去高贵优雅非常。“明天会有雨,能避免出门就避免吧。”他又补上了句。

庄暖晨偏头看了一眼窗外,早就没了夕阳的影子。是啊,今天的火烧云太美,可层层叠得便是明日大雨的迹象。美到极致的东西往往会来个令人始料未及的大逆转,如今日的夕阳、如北京的秋天、再如江漠远。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那抹痛,抬眼看向程少浅的时候唇角扬起淡若梨花般笑靥,“我哪有那么娇气,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呢。”暖餐又有。

“就算你真决定去万宣也不用这么着急,明天周四,你倒不如准备两天周一报道。”程少浅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她的笑眼底若隐若现的疼。

“不用了,闲着没事儿也耽误了不少时间,再说我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江漠远的行为令她如同只身陷囹圄并折断了翅膀的鸟儿,然而今天方程的电话彻底将她救出火坑,其实最开始万宣并不是她考虑的对象,但方程不早不晚的一通电话使她掐断了所有顾虑,她必须要赶紧上班,必须要将精力尽快转移。

所以今天见到方程后她的第一句就是:我接受万宣的工作,明天就可以上班。看得出方程很惊讶,又试问她要不要休息两天等到周一再上班,她摇头拒绝,休息吗?这段时间她已经休息得身心俱疲了。

程少浅闻言她的话后微微蹙眉,这两个小时里她的笑总是看着那么勉强,最开始他以为她还是为了夏旅的事,后来总感觉哪儿有点不对劲。“你真的考虑好了?万宣不过是个刚成立的小公司,你去那边就意味着一切从头开始,有可能其他部门的事都要你来做,能吃得了这个苦吗?”

听着他喋喋不休,她忍不住轻笑,“程总,我怎么觉得你跟老妈子似的?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工作上也谈不上什么苦不苦的,忙碌点好,充实。”

程少浅无奈摇头,却不是因为她的决定,“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我不是你上司,还一口一个程总的叫太见外了。”

“好,少浅,这么称呼你行吧?”她终于改了口。

“这还差不多,暖晨你记住,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程少浅满意笑了笑,伸手拉过她的手腕,谁知——

“唔……”她眉心一蹙,条件反射地缩手。

程少浅目光一怔,很快眉心一凛,“手怎么了?”两个多小时他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大夏天的穿着长袖衣服,虽说她身上的是件黑色蕾丝连衣裙,蕾丝的质地也不会看上去那么不切适宜,但她的反应足以引起他的警觉。

庄暖晨这才察觉自己的反应有异,缩手放在餐桌下,暗自拉扯着衣袖,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没事……”

她越是如此就越能引起他的迟疑,冲着她伸手,“让我看看。”

“我真的没事。”她有点慌了,舔了舔唇,“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结账走吧,啊——”

惊呼伴着程少浅的行为扬起,再想缩手已为时已晚。程少浅起身一把拉过她的手臂,毫无预警地挽起了黑色蕾丝长袖。

灯下,女人如雪皓腕上青紫不堪,像是因暴力所致。

程少浅没料到会是这样,一时间惊住了。

她更觉尴尬,敛着眼不敢看他,趁着他征楞想要收回手臂,他却一下子反应过来紧拉她的手,“怎么回事?”

“我……”

“手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他压低嗓音急声询问,眼里心底尽是心疼。

庄暖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嘴唇动了动,声音像是被海面吸收了似的一点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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