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所谓(1 / 2)

我无所谓没了晚宴上的斛光交错和衣香鬓影,车厢里的静谧令人心渐渐平静。

街灯被车速拉成了无数道光影浮动于车窗上,远近高低的城市建筑静静守候这角城市的美丽,各色霓虹渲染着眼前的夜景有多么迷人。车子经过电视台新址时因红灯停下了,只消抬眼便能看到钢筋铁骨般巍峨建筑,像是直抵夜空的巨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脚底下的一切。

坐在后车座上的庄暖晨忙收回目光,身子下意识缩了缩,车子里的冷空气肆意窜动,拂动着真皮座椅上的凉,像是无数个虫子似的在她后背上缓缓地爬。在这幢巨型建筑下她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紧紧闭上眼呼吸这才变得稍稍平缓些。

坐在驾驶位上的周年抬眼看了一下,“夫人您冷是吗?空调开小一些吧。”

“不,不冷,就这样吧。”她忙不迭地答了句。

周年也不再作声,绿灯亮了时继续开车。

冷,能令人思维活跃,至少庄暖晨认为是这样。

离开了新址的范围,她才敢将目光重新落于车窗外,那大片的夜景扯动着城市的浮华、还有人的奢望。她时常在想,如果当初毕业就选择回老家的话如今会怎样?如果当初不理会顾母的反对坚持要跟顾墨在一起如今又会怎样?她不会在北京每天奔波,也不会为了想要更好的生活去做兼职,不会认识江漠远,不会跟他成为甲乙方关系,不会嫁给他,不会落得今天这步狼狈田地。

江漠远是成功的,她以为自己也会有一天成为成功者,可以高高在上像他似的运筹帷幄,只可惜在最基本的控制力上她就惨遭淘汰。在宴会上,江漠远的情绪控制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她,像个扯线木偶一样看着他唇边的笑纹有多温柔,看着他眼底的温润有多熟悉,他是怎么做到高超演技的?她偏偏学不会。

他的吻似乎还印在她的额头上,炙热的温度没因车中冷气而冷却,反而像是在她心底深深烙下的火印一样刻骨铭心。正如他说的,人前做足了夫妻恩爱的戏码,可人后呢?

庄暖晨下意识攥了攥手指,指尖冰凉刺骨,寂落的脸色也变得渐渐苍白。

周年在车镜中似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忍不住又问了句,“夫人您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打电话通知江先生?”

“我……很好,不用,谢谢。”她吓了一跳赶忙开口。

周年看了一眼车镜欲言又止。

她敛眸,半晌后突然叫了声,“周年。”

“是。”

“那个……今晚他会回家吗?”她害怕与他单独相处。

周年面露疑色,“这……对不起夫人,我不清楚。”

是啊,他怎么会清楚?

问完这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她的丈夫回不回家她这个做妻子的竟然还要去问个助理,怕是史上都没她这么做妻子的了吧?

双手换上肩膀,缩紧了更多,这样一来才会感到稍微的温暖。

她不再多问,目光落在车窗外的夜景,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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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照着江漠远的吩咐直接将庄暖晨送回了别墅,下了车,大团的热流滚落了过来,枝杈上的蝉扯着脖子叫个不停,这么晚了还是被热流烤得睡不着。。

别墅小花园里的花盛开更旺,其中还有她曾经闲来无事栽种的花种,如今也发芽开花。一株植物尚能开花结果,她的明天怎样却是个未知之数。轻叹了一口气,刚准备进房间,身后周年开口,“夫人——”

庄暖晨顿步,回头。

月光与地灯交织的光柔和鲜亮,她的脸在光亮下愈发苍白。

周年在考虑着如何开口。

“你有话要对我说?”庄暖晨率先开口。

周年轻轻点头,看着她意外说了句,“这阵子江先生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北京外地两头跑,实在困极了就和衣眯上一会儿,就算在北京江先生也只是睡在自己的休息室里,这个项目牵扯了他太多精力,他无暇顾及其他人。”

庄暖晨看着周年,良久后挤出一丝淡笑,“周年,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年轻叹了一口气,直截了当道,“我想告诉夫人的是,江先生对佐伊小姐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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