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高大夫回复道:“当然是朝鲜人。”
陈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然后指着地面上的张高,然后对着身边的将士命令道:“瞧他的装束一定是朝鲜贵族,把他和那些王母、王妻、王子押在一起,送回辽阳城!”
陈到调拨马头,发令道:“全军继续向西!直达大海!”
陈到纵马而去,群骑呼啸追随,一片装具的撞响。
呆呆站在原地的张高大夫。
两名楚军走过来,喝斥道:“转过身去!摘下腰刀!双手背到身后!”
张高大夫照样做了,他似乎仍未能明白,自己为何做了俘虏。
一片大火烧过的惨状,余烟从残剩的废墟上袅袅飘曳着。
光成王骑在马上巡睖着。
一名伤兵不知从何处被人搀扶着出来,一瘸一拐地走来,见了光成王,叫道:“大王!”
光成王不忍看他,然后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伤兵捂着自己的伤口,然后说道:“楚军绕过了大王的阻击,是从大凌河越河过来的,直袭营地的。张大夫还有国相、王母都……”
光成王闭上了眼睛,然后蒙心自问道:“我说我的部队怎么腹背受袭的呢,楚军竟以小股骑兵远离大军,穿插攻击……”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光成王抬头看去。
汉城王在骑卫的簇拥下策马驰来。
汉城王在马上,然后拉住不断开溜的战马,然后说道:“哥哥现在知道不是弟弟无能了吧,这股楚军根本不以章法作战,我摆了军阵在焉支山等他决战,他却避过军阵直袭张掖,待我赶到,他的另一支小股骑兵,却隐蔽冲入了我的大营,可不就乱了,我没法再挡住他后到的主力骑兵……”
光成王问道:“楚军的指挥是谁?”
汉城王答道:“听说就是楚军的常胜将军,叫陈到!”
光成王叹道:“败得如此窝囊,真不知朝鲜王将如何追究呢!”
不过,也就是在刚刚的过去,几天之后,陈到在骠骑兵的簇拥下策马驰到。
辽阳将军将军在门前迎候。
辽阳将军看到陈到之后,然后拜谢道:“恭迎陈到将军凯旋南归,楚王要为将在此传令于你?!”
陈到下马,与辽阳将军并肩走入城楼。
陈到忙问道:“楚王怎么说?”
辽阳将军掏出怀中的令牌,宣布道:“楚王又为将军备下了两万精骑,要将军乘着南部朝鲜守军目前的混乱,出其不意地回兵再击南部,在朝鲜人已经摇摇欲坠的背后再猛击一掌,为将将从西侧率兵分进合击……”
陈到一下子站住了,然后回复道:“我的天哪,我刚刚还在想呢,楚王却已经为我准备下了……知我者,大王也!”
而在陈到刚刚上马的时间内,辽阳城中,巨大的舆地图前,聂泽风满怀信心地对群臣:“在遭到陈到将军羞辱式的打击之后,朝鲜单于必然以为其南部防御会有一短时的宁静,朕要鼓励他的这一想法,吕布、赵云立即率军向南进攻,与。与此同时,将军陈到一刻也不停留地重返朝鲜南部走廊,用同样的章法,同样的速度,再次实施大迂回,与辽阳将军会师大海。”
殿堂内静静的。
聂泽风看向黄忠问道:“你以为呢,上将军?”
黄忠点头说道:“大王的思路超出寻常,朝鲜人有句谚语:“闪电不会两次击倒同一棵树的!”
聂泽风笑了,然后端着手中的酒杯,然后说道:“我偏偏要故技重演,让朝鲜人在同一块石头上连续绊倒两次!”
黄忠说道:“但愿这位少年将军能不负大王重任!”
聂泽风则有点不耐烦的说道:“陈到将军最大的优点,就是他生而富贵,从没有框缚,也从不惧怕任何权威!”
在陈到率领部队在不断进攻的路上,吕布、赵云的部队在纵马冲杀。
辽阳将军的骑兵在急行军。
辽阳将军奉命由陇西出发,进入河西走廊,向祁连山突袭,可惜途中迷路,未能与陈到的主力会师……
陈到的骑兵在急行军。
立马路边的陈到目光坚定地看着自己的骑兵从前通过。……
“也许公元201年冬天是聂泽风本人也难以思议的一年。在这一年秋天到冬天两季,他两次派遣陈到率军出击朝鲜。这位年仅二十岁的统帅,一次越过金刚山一千余里直达大海,一次越过居延泽攻至大海,狂飙突进,孤军深入,一路逐亡追北,所向披靡,斩杀和俘虏朝鲜三万零二百人,其中包括金张大夫以及五个朝鲜王以及王母、相国、将军、当户、都尉。同一战役,一些老资格的汉朝将领虽曾出击,却都未取得战果,这不能不使得‘陈到’这个名字在聂泽风心目中的份量越来越重,以至超过了他对其他将军的的依重……”
而之所以能够迅速的击破朝鲜南部的众多广袤土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高顺在麻痹这些朝鲜将军们,他一直把和亲的文官留在了平壤,并且是好吃好喝款待,直到有一天,高顺接到南部的战报,才感觉自己已经不用在装下去了。
戏也演够,高顺脸上的肃厉也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许冷笑。
“看来先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本将也不妨明告诉你,我楚军和朝鲜军势不可共存,你以为,本将会因为区区一个女人,还有那几箱子钱,就会放过近在眼前的良机吗,此外,我告诉你,我陷阵营的士兵已经完成了任务,剩下的战事则由三军吕布、陈到、张宝三路大军进攻。”
高顺也不再隐瞒,道破了心机。
文官面如死灰,高顺那残冷之词,让他感觉自己就似一个小丑,被无情的戏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