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a市依旧繁华不减,喧嚣不止
对于那些忙于奔波苦于生活的人们来说四年不过匆匆,除了卡里的钱涨了又少,少了又涨,身边的伴来了走了,其他的几乎没什么变化。
而相对部分站在金字塔尖端的来说,这四年里发生了几件事,让他们私底下颇为感慨,像是安排好的一场戏。
先是夏家幼子,百源总经理夏攸不幸被撞,变成植物人,第二年的春天,长子夏怀砚和商家千金商蓉依闹到法庭,最后以解除婚约收场。
连遭打击,夏家支离破碎,夏石巯心脏病发,一病不起。
各大媒体言论不断,在百源公司面临多重危机,所有人都等着在商界待了多年的百源倒闭之时,那个几乎被人遗忘的夏家二小姐夏知绮回国,以惊人的实力扭转局面。
三年前,势力遍布·黑··白·两·道,下有无数产业的十七堂换了接·班人,据说是季老收的义子,处事低调粗暴,在较短的时间将动荡的十七堂稳定下来。
但是谁也没有见过究竟是什么人。
同一年秋,白家独女白茴因一件发生在四年前的肇·事·事·故被一名网友揭发,很快就跟放电影一样,视频和相关证据出现在网上,无数唾骂指责蜂拥而来。
白家顶·着流言蜚语将白茴送出国,就在这件事后不到两个月,白茴在异乡被人挖去双眼,手段极其残忍。
白老头遭受大悲,公司又无端惹上官·司,整个白家都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多事的四年,商界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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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枫林区,公寓落地窗前,赤·着上·半·身的元修齐翘着腿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四年了……
那个傻瓜难不成是从世上蒸发了?
快而有力的脚步声从门口靠近,穿着白背心花裤衩的壮硕男人进来,将脖子上的湿毛巾丢椅子上,“哟,又在想哪个旧情人了啊?”
酸溜溜的语气落入耳中,元修齐的唇角带出愉悦的弧度,胸口和背部多处深色痕·迹,咬·的掐·的,还有类似抽·打出来的鞭·痕,紧·身黑色内·裤包着伤痕累累的屁·股,似乎还不满足的想再来上几·轮。
“我他妈怎么跟你这么个又·色·又变·态的老男人好了四年?”贺达咂咂嘴,一脸匪夷所思,他扑过去拽元修齐的内·裤,“快让我看看松了没?”
老男人三个字掉在头顶,还又·色·又变·态,元修齐差点砸了酒杯,他怒骂,“*,松没松你不知道?”
贺达·舔·了一下元修齐的嘴唇,狠狠掐·住他的屁·股,笑的暧昧猥琐,“你那张嘴要比你这张嘴香多了。”
元修齐被掐的一个激灵,将还没咽下去的红酒灌入贺达口中,在醇香里纠·缠了一会,两人靠在一起沉默了下来。
似乎默契的想到了同一件事,同一个人上面。
“夏攸在x国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贺达起身去举起哑铃,摆了个超风·骚的姿势在那秀来秀去。
元修齐冷笑,被人卖了还想着替别人数钱,一点也不输给那个傻瓜。
他眯起眼睛,隔着那层透亮的玻璃望向如洗的天空,夏攸,等你回来,我这里有一比旧账要好好跟你算算。
x国,xxx医院
七楼一间病房,窗台上的那盆长春藤翠绿鲜活,垂落的叶子随着微风轻轻窑摆,斜斜透进来的阳台洒了一地,也落满了病床上面容安详的男人一身。
病房里的一桌一椅整洁的有点死气沉沉。
双鬓银白的妇人端着一盆水进来,她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叹了口气,拧干湿毛巾擦拭男人的手,“攸儿,都四年了,你怎么还不醒来?”
你爸情况又差了,你要是再不醒,妈就真熬不下去了,夏母擦擦通红的眼角,认真的将儿子的十根手指全都捏了一遍,又去按·摩他的肖腿激肉。
“你大哥这些年忙于应酬,前几天查出胃癌早期,知绮身体一直不好,病倒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个家就全指望你了,攸儿,妈当初不该让你和白茴见面,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江余处于一个诡异的状态,他进不去原主的身体,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这几年一直在跟000待在封闭的空间。
那场事故伤的虽然是原主的身体,他的灵魂也感觉到了痛,尤其是眼睛,他经常下意识去碰。
清脆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响起,“叮,江先生,你该回去了。”
“任务二到底是什么?”江余问。
“叮,这是我能为江先生争取的最大权利,也是唯一一次,时候到了,你就会清楚任务二是什么,到那时,你会明白,早知道不如永远不知道。”000说出了有史以来最长也最文艺的一句。
然而江余没有听到系统给出的那个答案,灵魂仿佛被什么力量硬拉扯住,拖进某个地方。
病床上的男人的眼睫颤了一下。
“攸儿?”夏母睁大眼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轻唤。
男人垂搭的两扇睫毛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他平坦的眉心出现一道皱·痕,合在一起的眼皮掀开。
“医生,医生!”夏母激动的跑出去。
江余转动着干涩的眼球,凹陷下去的脸上出现迷茫之色,随着脑中缠在一起的片段,渐渐明朗起来。
他推开雷湑,身子被车撞飞出去,眼睛好像被什么利器刺·穿了,唯一感觉到的就是痛。
想到这里,江余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自己的眼睛,手心下的触·感都是真实的,他眯了眯两只眼睛的眼皮,左边的眼睛好像有点不对劲。
江余试着捂·住右眼,只用左眼去看,脸色慢慢变了。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夏母和几个医生护士走到床边,他们看到醒过来的中国男人,一个个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妈。”江余声线沙哑。
夏母回过神来,又笑又哭的过去握·住他的手,“医生,快给我儿子看看。”
眼皮被撑·大,望着天花板的江余突然开口,“我的左眼是不是没办法痊愈了?”之后换成流利的英语。
正在给他检查的医生一愣,他摸摸鼻子,很抱歉的摊手说这是目前医学上还没办法做到的事,又解释了一番。
江余看向夏母,捕捉到对方眼睛里的闪躲,心里生起疑虑,却没有再问,而是换了个话题。
“雷湑呢?”
夏母慌了一下,她说,“攸儿,妈先去把你醒来的消息告诉你大哥和二姐。”
江余从她的一句话里了解到两个信息,一是雷湑可能在他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二是夏父肯定遭遇了什么变故。
之后的一段时间,江余配合治疗,用一只完好的眼睛和一只模糊的眼睛看这个世界,每天在医生和护士的监督下小范围活动,听着夏母的唠叨,他知道自己不在国内,却不知道雷湑在哪。
“妈,我昏睡了多久?”江余盯着面前的妇人头发里的银白。
“四年。”夏母犹豫了一会,说出一个数字,说完就紧张的观察江余的反应。
江余维持着不变的姿势扶着两侧的扶手,内心陷入狂躁的境界,竟然都过去了四年,那雷湑是不是已经回家了?
不可能,江余下一刻就推翻自己,雷湑不会离开他,那么究竟是遇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