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一声,胡佳笑了,连说个谎都不会。
“你要是真没事,我可要睡觉了。”真是不讲义气,酒还没有喝完,就开始下逐客令了。
“那好啊,你去睡吧,我给你看门。”连云东的脸皮足够厚,所以禁得起任何尖锐利器的攻击,更何况对面还是一个卸了粉黛,正准备上床睡觉的女人呢。
“弟弟,你脸皮还真是够厚的,说吧,什么事,再不说我可真要睡觉了。”胡佳嗔怪道。
“还真是有点事,不过不是我的事,是关于你的事。”连云东将红酒含在嘴里,温暖了一下才咽下去,这冬日的晚上喝红酒,的确有点凉。
“关于我的事?我能有什么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事要关己,那就不一样了,胡佳一下子直起了身子,身体隔着茶几倾向了连云东,厚厚的棉睡衣里面露出了肉色的紧身内衣,两大包鼓鼓囊囊的肉球若隐若现,即便是连云东经历了好几个女人了,但是看到这情景,嘴里的一口酒在毫无征兆下顺喉而下,差点呛住了。
“咳咳……那个事关于那个什么事,咳咳……”连云东一个劲的咳嗽,没有说出话来,眼泪都咳出来了。
“怎么了这是,给。”胡佳没有意识到是自己惹的祸,连忙放下酒杯,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连云东。
过了五分钟,连云东终于平静下来,这才看向一脸急切的胡佳。
“是有人说你在过去这几年管理食堂的过程中有贪污受贿行为,已经有人在考虑举报你了。”
“你说什么?谁这么无聊,是不是常啸春?”胡佳一下子站了起来,酒杯也一下子顿在了茶几上,由于气愤,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而且开始喘粗气,饱满丰盈的胸口更加跌宕起伏。
“胡姐,你看看,我就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是据说人家有证据,这件事仲县长也很为难,所以我没有请示领导,这大半夜的就来找你通风报信,你说我这算不算家贼啊?”连云东放下酒杯一脸忐忑的说道。
胡佳看着连云东的样子,忽然间她觉得有点不对,至于哪里不对,一时间还没有想起来,可是这个连秘书表现的有点怪,这才来了几天,按说自己和他没有过多的交往,更谈不上交情了,他为什么会跑来告诉自己这件事?
事若反常必为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想到这里,胡佳反倒是不急了,慢慢坐下,脸上浮现出狐狸般的微笑。
“那我真是谢谢连秘书了,反正呢,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谁爱举报谁举报,大不了来查我就是了。”胡佳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连云东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还是嫩了点,谈这件事的切入口不对,导致了谈话的夹生。
“实话说了吧,胡姐,的确是有人在仲县长那里递了小话,不过呢,仲县长没有表态,只是先让我找你了解一下情况,所以我说的不对的,你也别往心里去,仲县长绝不相信你会有这方面的问题,他说,楚县长既然那么信任你,你肯定有众所周知的优点,仲县长呢,刚来咱们海洋县,对很多情况还不是很熟悉,我呢,虽然是海洋人,可是我对县里的情况同样不熟悉,我们很需要一个像胡姐这样的人,既有工作能力,又能协调各种关系。”连云东觉得话说到这里,胡佳应该明白了,要是再说明白点,那就太直白了,反倒是不好讨价还价了。
“连秘书,你没有搞错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政府办副主任,我能有什么本事,再说了,我连一个食堂都管不好,更管不好别的事了。”胡佳开始要价了。
其实从胡佳这里下手,既有利也有弊,女人嘛,如果没有特别亲密的关系连接上忠诚这根纽带,忠诚这种东西只是因为背叛的砝码太低,但是如果砝码足够重,女人比男人还要容易背叛,尤其是在官场上。
但是自从仲韩来了之后,常啸春一味的求稳,没有积极的靠过来,这样的人作为一个政府大管家,是无论如何不能被接受的,或许是以前采取这样的方案使他成了不倒翁,可是这很不对急于打开局面的仲韩的胃口,所以,常啸春已经划出了仲韩招揽的范围。
“胡姐,你真是说笑了,大家都知道,后勤是最难管的,所谓众口难调就是这样,但是大家都看到了,胡姐管的井井有条,仲县长说,能管好后勤的人都有大智慧,要不然现在家家都是女人当家呢,所以说,即便是让胡姐你管理整个县政府,那也是不在话下的。”连云东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刺刀见红了,再说就没意思了。
既然条件已经谈妥,那么剩下的话题就轻松了许多,连云东离开胡佳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在这期间,胡佳已经表示一定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当好政府这边的管家,绝不会出什么差错。
而且通过似有似乎的暗示或明示,连云东已经对县里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谁和谁走的比较近,谁和谁有矛盾,谁和谁是铁杆,基本上都打听清楚了,而这些恰恰是仲韩最需要的,哪些是可以拉拢的,哪些是可以离间分化的,哪些是必须予以打击的,分清敌我,是政治斗争的前提所在,不然不是误伤就是达不到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