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他深深地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么有意思的姑娘,以前怎么就没现呢?
冷老爷子那么硬气的脾气,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孙女?
以前在圈里好像也没见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机会的,到时候还希望冷小姐不要爽约。”
峤子墨终于开口,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从风度和礼仪来说,这话绝没有任何引人遐想的地方,可大公子的视线终于定定地落在某人身上,不动了。
这人,今天绝对不对劲。
仔细打量了半晌,他得出这个结论。
这时,一个浑身和黑夜可以融为一体的男人突然凑到“大公子”身边,轻轻地说了句话,将他后面要说的内容一下子截断。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朝云溪、鎏金她们微微颔,露出一丝颇为官方的矜持歉意:“我们北京再见。”
“再见。”云溪淡淡一笑,某种情绪随着那两人的离开渐渐沉淀,几乎让人看不出丝毫变化。
车子如箭一般驶离,树梢随着微风摇曳而动,刚刚那两个人影似乎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转眼就消逝了。
“再不回魂,饭馆关门了,饿肚子可不要怪我。”一声调侃,将两人从梦境拉回。
鎏金、司徒白不自然地收回视线,傻傻地望着她打哈哈,实在是觉得自己竟然会看一个男人看成“望夫石”的样子太不雅观了。
这,这不纯粹花痴吗?
可是……
那个月下美男实在是……
哦,闭着眼都觉得他浑身像是在光一样。这世上怎么有人能长成那个样子?
“别想了,”云溪懒懒地挑眉,各拉起鎏金和司徒白的一只手,向附近最负盛名的RESTAURANT走去:“以后回了北京,有机会还能再见的。”
话虽这样说,可即便司徒白都看得清清楚楚,云溪眼底的一抹清淡笑意,毫不挂心。
后知后觉,这才想起来,刚刚云溪那反常的表现。
“老幺,其实,你压根不想请他们吃饭吧?”司徒白小心翼翼地把心底的猜测诉诸于口。
“哎呀,被你现啦。逃婚转了一圈,果然长智商啦。”纤纤玉手拍在头顶,一下子就将司徒白剩下的话噎了回去。
她求救地看向老金,却见她还恋恋不舍地回头不时瞅瞅。
那个风姿卓然的男人早已经离开不知多久,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司徒白不知道老金到底还在看什么。
下一刻,从来神情大气的鎏金竟轻轻地叹息,仿佛自言自语:“云溪,那个男人满足了世界上所有女人的最终幻想。”
天潢贵胄,目下无尘。即便不露声色,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大约都能猜到个大概吧。
云溪抬头看了一眼月光,微微一笑,眉目灵动,眼角却是清冷一片:“鎏金,你看清楚,那是神,而我们……是人。”
当一个男人已经完美到一定的境界,在她的眼里,其实已经不是同类了。虽然,身边的人从来也没有把她当作过“普通人”看待过。
果然,下一刻,那个独自叹息的同窗好友,诡异地看了她一眼。
她悠然而笑,心中却是有个疑问渐渐升起。
为什么明明以前在爷爷的院子里见过面,这个人今晚却只字未提,依旧让“大公子”来做中间人介绍?
这个疑问却也只是一闪而过,点滴间,便已被忘记脑后。
她们却都不知,远处,那个被云溪称作是“神”的男人此刻眉梢间正带着抹异色,双眸在周围的风景上淡淡一瞥,最终落在身边“大公子”的身上。
而大公子正不可思议的回想着,刚刚是不是自己眼花。
峤子墨在上车前曾经回头静静地看了冷云溪一眼吧?
许多日子以后,当中南海一个特殊位置上的人有一天突然突奇想,问峤子墨对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时,他指尖的长烟一点一点地模糊了他的表情,只听到一句模模糊糊的轻叹,遥远却震撼心扉,他说——“金鳞本非池中物,这个女人,我……”
后面的三个字,声音越来越轻,近乎呢喃,以至于谁都没有听清那句话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