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偳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又想到云溪最近经常不回别墅住,心没由来地悬了起来,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虽说,当时她让他和峤子墨保持距离的时候,他有些云里雾里,可如今越看越觉得峤子墨这人让人摸不清深浅。詹温蓝那样的兰芝人物,表面冠盖京华,实质却能臣服深沉至极,峤子墨,第一眼就让人觉得深不可测,更何况相处了这段时间,更是让他无从下手,感觉,他就像是一个深渊,永远让人看不到底。
这人,比詹温蓝,实在让他心有余悸得多。
若说,当初詹温蓝是靠着滴水穿石的做法,用了将近两年才将云溪拉到身边,这位峤公子的手段却是高超得让他这个“玩”字打头的花花公子都自愧不如……
离登机还有一刻钟,冷偳思前想后,有点坐立难安,云溪却从空姐手中接过一本杂志,随意地翻着,打着时间。峤子墨的电话打完后,便坐到她旁边,朝着若有所思望着他的冷偳露了一个笑,仿佛这帮的场景已经生过许多次,如记忆中的画面一样行云流水。就连冷偳都觉得,眼前这两人坐在一起宛若天生一对。
老金和司徒白拿出手机在打游戏,没有像往常一样蹭到云溪身边插科打诨。
或许,大家都看不出峤子墨的心情,但可以很肯定的是,眼下,这气氛和早上那种暖暖的暧昧,有点微妙的不同。
当播报登机的广播响起的时候,冷偳不知不觉松了口气。轻轻朝云溪耳语了几句,直到他们一行人上了飞机后他才转身离开。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上了飞机,司徒白和鎏金顿时明白了今晚为什么气氛会那么诡异的原因了……
望着面色平静,似乎丝毫没有一点意外的云溪,鎏金很悲哀地现,自己竟然没有勇气去看峤公子的表情。
这,这可真是……
整架飞机的头等舱内,灯影灼灼,光下男子俊美如幻影,他目光如炬,眼中千般情绪,却在看到云溪和峤子墨并肩而立的瞬间,顷刻顺流急下,颓然冰冷。
鎏金不说话,云溪和峤子墨一副没见到他的模样,司徒白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原来,今晚真的是包机,只可惜,主人翁不是她们刚刚猜测的峤子墨,而是B市商界帝王,萧家掌舵人!
“萧总,没想到这么巧。”优雅而矜持的嗓音从机舱内响起,峤子墨看着坐在中央处的萧然,眼底漆黑一闪而逝。
萧然只是盯着云溪,却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便是轻抬了眼帘望过来都没有,嘴角一涩,望向峤子墨的眼神越冷硬:“峤先生,真巧。”
任何人,只要长了耳朵,都能听得出他这句话里的苦涩而无奈,却是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