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人入内,二人起身相迎。
一向在云生面前无羁笑闹的无隐,此时确实一副礼数周全,谦恭贵族的模样,与白老爷白夫人语笑言颜。
云生未理他,率先坐去了自己的位置。
白夫人瞧见,瞪了一眼云生,低声斥责:“快起来,没规矩。”
云生还在为着这一上午,先被安如之戏耍,继而被无隐揶揄之事颇为不满,还哪里有心思敬师敬尊。
云生瞟了眼无隐,对白夫人说道:“娘不必见外,无隐同先生又不是外人。”
无隐听了云生说他不是外人,当下喜不自胜,对白夫人与白老爷笑着说道:“白小姐说的是,都不是外人,莫要拘束了。”
众人招呼着分主次坐了。
白老爷看向安如之问:“安先生,小女顽劣,可有不道之处?”
安如之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淡然一笑:“白老爷多虑了,白小姐聪敏活泼,善学好问,是难得良才。”
云生一口茶水入口,听了安如之的话,强噎着咽了下去。
这一上午,安如之除了那几句女诫,便再未教过云生什么。
而云生除了反驳了那几句女诫,也并未善学好问什么。
云生又一次打量着安如之,现她下不禁觉着。
安如之这幅好皮囊,一副好好先生的神色之下,藏着的是一只大恶狼。
戏耍揶揄云生之无形。
即便云生心中清楚,安如之这番“恳切言辞”实在明褒暗贬。
但安如之所言周全,神色温文淡然,令人觉着,他说的话都是极为真挚之言。
因此,云生即便欲辩驳发火,却也寻不到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