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说了半晌，但见燃一依旧不声不响不言不语，云生甚至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再听自己说话。

有些无奈的一笑道：“你是何心思，应一声也好。”

云生话落，燃一这才转过脸来看了云生一眼：“你这样为他，值得么？”

云生略怔一瞬，没想到燃一会突然这样问。

燃一口中的他，自然是四皇子无忧。

而云生所做的这一切，值得么？

云生眉心微微蹙起，好似在考虑燃一这个从前她从不曾考虑过的问题。

何为值得？

何为不值得？

须臾，月夜下的云生淡淡一笑，那精亮的眸子亮过夜空上的星矢：“哪里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呢？”

云生抬头望着那一望无垠，黑如鸦羽一般的夜空，半弯残月高高而挂，万年不变的俯视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没有人问我们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上本就是身不由己。既然来了，便要活着不是么？

我想要以后的日子不必活在担惊受怕中，我想要我所在乎的人不必如我一般，承受那三百六十五口棺材的重量。我想要那些伤害那些我所在意的人，的人，付出他应得的代价……”

那凉薄的绯色薄唇轻轻一抿，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溢出唇角，那黑如鸦羽一般的眸子中的星亮一点，是那天边的残月映入眼中，还是那似要溢出眼眶的水汽：“值得么？我从不知道这些所有是否值得……”

三日后，云生整装起行。

十名便装护卫，与巧月一身轻便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