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蜀同往京都的毕竟之路,第一大州府,便是我的封地,豫州府。
此事,我豫州定然有责任,若非大意疏忽,那便只能是豫州当中,有南蜀内应。
出了细作。
这些事情,当真越想越为后怕。
整夜难安,即便迷蒙入睡当中,梦中却是南蜀军队攻入京都。
皇城之中,血染半壁。
一身冷汗当中惊心,却见天色还早。
转而看见花无颜还在整装更衣,为去上朝。
我急急坐起身来,他听见声响,快步过来扶我,“怎么起的这么早,再睡会。”
我却摇了摇头,“我更衣,与你一同入宫。”
花无颜听了却道,“这么早,你入宫做什么,晨间寒气重的很。”
如今国之,内忧未除,当下又有外乱,且这乱已来到了眼前,我又还怎能安睡榻上。
我摇了摇头,“没事,多穿些就是了。”
继而便不容分说,命人前来为我更衣整装。
一静知我心急,麻利的为我挽好了发髻,略加妆点。
怡书怡画早早为我备好了衣衫,天青色云锦绣祥纹的裙裳,吉祥石榴花纹的披帛搭在肩上。
早早便与花无颜一同,成了软轿向宫中而去。
花无颜所行,乃朝中官员入朝的路。
我女眷入宫,自然不可同步而行。
在官路岔口分开之时,他又下轿,仔细叮嘱,“莫要心急,有什么事,便让人来通知我。”
我浅笑宽慰道,“别担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入宫,能有什么事情。”
早朝前夕,往来官员轿子不断,我听到已有人在低声议论,“如意公主的轿子。”
我二人相视一笑,见他上了自己的轿子,我方才放下了帘子,继而向宫中而去。
舅舅与诸位官员,正在早朝之中,我便只等在御书房的暖阁中。
临近晌午之时,我已经等的有些昏昏欲睡,早朝方才散了。
舅舅身后,陆有真随着入内。
我起身相迎,陆有真赶忙令人换了温茶小点,与我道,“公主怎来的这样早,皇上担心公主的身子,下了早朝便早早过来了。”
舅舅坐到了我对面来,指着软塌道,“赶紧坐着,一大早的进宫来,也不怕着了寒气。”
我见出了豫州之事,舅舅也不曾怪我,却还这般担心我的身子,当下更觉惭愧。
不自禁的鼻子便有些发酸,只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舅舅挥退了一众之人,只余我二人在暖阁中,舅舅与我说道,“这么大的人了,难不成还要像个孩子一样,哭鼻子。”
我听得舅舅此言,听到他话语中含着的那一丝宠溺、
“倾儿犯下大错,舅舅骂我就是。”
舅舅听我此言,却是一声轻笑,“莫要胡说,若他真想来京都,即便豫州府围坐铁壁,他也能钻个洞来。”
舅舅这话,分明有些牵强,但我知道,他是为了不让我过于自责。
我也不愿再过于矫情,只道,“我已命人去豫州详查,但舅舅却是如何思量的。”
舅舅听了我的话,略作沉吟,而后便是低声一叹,“多事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