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张飞这边的顺利,却苦了战舰上的士兵,他们只有区区百人,但是两侧的刀斧手却是前赴后继,这让他们如何阻挡,只短短的片刻工夫,便死伤数十个人!剩下的,紧紧围在当中,而在外围,一百多名刀斧手正越逼越近!
眼见敌人越聚越多,张飞杀死一个,却又多出一个,饶是他素以勇猛冠称,此刻也不禁觉得微微吃力,水中的尸体越聚越多,同样,两艘小船上的尸体也是越积越高,船儿受重,竟渐渐吃水,加上张飞发力时多产生的重量,船中竟渐渐渗入江水,张飞一脚踢翻一个刀斧手,蛇矛顺势一挑,连带着两具尸体和那人一并甩入江中,饶是如此,他还是感觉到小船渐渐不支,此时,一个刀斧手猛然从斜刺里攻来,张飞横住蛇矛阻挡,借着对方一推之势,纵身后跃,落回战舰之上!
战舰上的士兵此时已不足二十余人,张飞的出现无疑成了他们的救星,只见张飞蛇矛一抖,从外而来,端地所向睥睨,百十名刀斧手在他眼中也不过尔尔,只眨眼的功夫,他便杀出一条血路,硬生生从外围挤到当中,然后与自己的士兵一同作战!
有了张飞的加入,局势又顷刻间扭转,不断有刀斧手从战舰上落入江中,推出一道道红色的波浪,张飞知道,若如此继续下去,早晚得被这些刀斧手累死,所以他当即下令道:“快,退出去!”
舵手听到张飞的号令,立刻调转船头,往来路撤去,可蒯越又岂会如此轻易地让他们冲出去?襄阳水寨难道是饭馆?说来便来?说走便走吗?只见,战舰刚刚调头,在水寨出口处,突然从两侧冲出四条小船,恰好堵住张飞的去路!此时,船上的刀斧手已经被清理一空,战船开始移动,两侧的刀斧手们一时倒也无法准确地扑上战船,再加上有张飞这个煞神守卫,其实更多的是胆怯,有些刀斧手索性故意跳入水中,然后再游到边上,翻上爬上来,以此来掩饰心中的恐惧和逃避责任!
张飞见出路被堵住,微微一愣,只听一个士兵问道:“将军,他们堵住出口,咱们怎么办?”
张飞忽然转身问那舵手:“若是全速前进,咱们冲得过去吗?”
那舵手微微犹豫道:“这个说不准!”
“说不准?”张飞暴怒道:“咱们们的船比他大那么多,难道还冲不过去?”
那舵手被张飞呵斥,一脸的委屈:“将军,这个得看时机,若是咱们的船正好与他们一只小船头碰头,那自冲不出去,但若从夹缝中下手,却又不一样了!”他说罢,微微摇头道:“可是他们一字排开,只怕不容易冲出去!”
张飞微微思量,转而对那舵手道:“你只需要全速前进,其他的不用管!”说罢,提起丈八蛇矛,当先站在甲板顶端,此时,双方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十步不到,张飞提起一口气,右足一蹬,飞身扑向对面的小船,可他身体尚在空中,对面的弓箭便已经射来,如今四处无法借力,张飞只能张开双手,见那箭矢射来,左手挽出一道圆弧,竟将那些箭矢通通揽入怀中,然后,顺手甩出,箭矢便倒转而回,反倒将那些敌军射得人仰马翻!而借着敌军错乱之际,张飞便落在当中两只小船的船头,不等敌军反应过来,他一脚猛踹,竟生生将紧靠的另一只小船连带着最右侧的船只踢的移位,而他更趁此时机,跨上那正自移动的小船,然后反手将蛇矛当作船桨,在那船舷上一顶,四艘小船便立刻分开向两侧靠去!
值此时机,艨艟战舰也呼啸而来,带起强烈的劲风,朝四艘战船中的细缝猛挤过去,只听“砰”的一声,战舰猛然窜出,几乎将两侧的小船撞翻,而张飞,强自稳住身形,右手递出丈八蛇矛,一下子扎进战舰的侧面,然后猛地一压,身体微微弹起,正好被战舰的冲劲带起,犹如一只断线的风筝挂在船舷一侧,朝着襄阳水寨的大门外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