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贾诩看了刘协一眼:“看来是有结果了!”
刘协恍然道:“那你先去吧!”他说罢,深吸了一口清晨中的楚楚朝气:“朕再四处走走!”
贾诩领命而去,刘协一路行走,转眼间便逛了近半个军营,正转身准备回去,却突然瞥见一间偏僻的帐篷外,一名穿着白色睡袍的老者正在晾衣服,刘协微微奇怪,反身又走了几步,转到那老者身侧,不禁轻声问道:“老人家!”他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眼前这人也不过与黄忠年纪相差无几,称呼老人家实在有些过了!
正愣神间,却见那老者已经回过头来,笑道:“你是叫我?”
刘协点了点头:“我是想问问您,您为何会在这军营之中呢?”
那老者威严晒然一笑:“我是个当兵的,不在军营中又在何处?”
刘协一愣:“怎么,益州军队连五十岁以上的长者也会征召入伍吗?”
“啊?”那老者微微一怔,却见刘协一身浪白色的长衫,年轻俊秀,沉声道:“你是许昌来的?”
刘协点了点头:“是啊!这次是奉命联军,为合击刘备而来的!”
“联军?”那老者忽然嗤嗤一笑:“只是说得好听罢了!”
刘协闻言,脸色一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老者苦苦一笑:“我主既然将所有调令给了你们,试问你们又岂会没有私心,届时战场之上,我军必然作为先锋部队与敌军厮杀,然后再由你们坐收渔翁之利吗?”
刘协忽然心中一动:“你到底是谁?”在他的印象之中,绝对没有一个普通士兵敢如此评论战术上的问题,更何况还是当着一个联军的面呢?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那老者眉帘一挑:“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是不是就有这样的打算呢?”
刘协忽然间有些明白,他忽然间自信地一笑:“如果我们真要这么做,又岂会以一万兵马阻挡颜良与文丑,为大军断后?只这一点便能说明我军与贵军的联盟是真心诚意的,不过很可惜的是,你们并非很能够明白!”
“是吗?”那老者忽然沉声道:“可是在最后时刻,你们的一万骑兵最终放弃坚守,而是以我军一万步卒殿后,你们可知的,这一万步卒一个也没能活着回来!”
刘协微微叹了口气:“这一点我们也很遗憾,不过按照当时的情况,我军的一万兵马已经几乎丧尽,若这个时候不能以步卒断后,那么大军必定会被颜良、文丑所灭,从战术上讲这叫弃车保帅,老将军不会不明白吧?”
那老者一愣:“你知道我是谁?”
刘协嗤嗤一笑:“我想在这大寨之中只怕除了严颜将军之外,也无人敢与我如此说话!”
那老者忽然一阵自叹:“都说当今圣上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如今看来此言确实不虚!”
刘协闻言,忽然又道:“看来朕得去告诉贾诩和法正,严将军准备出面统军了!”
“什么?”严颜颇为诧异:“我何时说过要领兵出征?”
刘协哈哈一笑:“若严将军不肯统兵出阵,又岂会与朕探讨这么多!”他说罢,微微拱手:“朕在这边先谢过严将军了!”
严颜沉吟许久,终于叹道:“看来我还低估了圣上啊!”他说罢,单膝跪倒:“老将参见陛下!”
刘协扶起颜良,只听严颜道:“老将曾对圣上的驾临有所怀疑,可是当老将知道,圣上刚到军营便马不停蹄地救援江阳,而贾文和大人更下令由许昌的一万兵马迎敌,老将便知道,是老将误会了圣上!”
刘协心头一舒,严颜既然肯统兵出征,那么在兵力上,他便不会输给刘备,想到此,忙道:“眼下情形不利于我军,不过既然严将军肯出面统军,那咱们就能扳回劣势了!”
严颜点了点头:“老将明白,老将定然全力配合圣上,将刘备驱逐出益州!”
刘协点头微笑:“如此甚好,我便去告诉贾诩、法正他们,他们也正在为将军的事忧心呢!”
严颜忽然摆了摆手:“不劳圣上了!老将这就去大帐拜见三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