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没人。

三楼没人。

四楼还是没人。

……

上楼、上楼、上楼……紫瞳足足迈了一百九十九阶台阶，才爬上九楼。

以她的体力，当然不会累，只不过，一阶一阶地走上来，数都数烦了。

九层楼阁，是整整一间华厅，四面墙上，窗扇皆开，长长的拖地白纱随着夜风轻舞，从纱帘的缝隙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夜空繁星。

极近，极亮，似乎，伸手可得。

“累了？”

铺着华美的白色羽毛垫子的宽大软榻上，未央懒洋洋地撑起身子。

他的身上只套了一件单薄的白袍，从头到脚没有半点多余的东西，不要说鞋，连布袜都没有套，一对足就那样随意地赤、裸着。

没有束，长披散在身侧肩头，在烛光下，闪动着幽蓝的微光，那张面具依旧在他的脸上。

“殿主试试从城里坐半个时辰的车赶过来，爬一个时辰的山，再迈上一百九十九阶台阶，就知道我累不累了？”

未央懒洋洋地坐起来，赤着足踏过地上完全由白色的羽毛编织而成的地毯，来到她的面前一步之遥处。

然后，他抬手，摘下面具。

面具移开，他的脸就暴露在她的面前。

长眉，凤目，薄唇……那是一张足够让女人都嫉妒的狂的脸，当然，他唇角的笑意足够男女通杀。

这张脸，正是紫瞳在拍卖行里隔着一堵墙见过的那张脸，但是，紫瞳并没有惊讶。

早在天机营广场上，他出现的时候，她早就用透视眼将他的面具看穿，自然亦早已经知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