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裴晖和殷庆孙再糊涂,这个时候也知道该去寻找太子了,于是便和太子身边的侍卫一道来到了太子歇息之处,然而,门口却有侍女拦着,只道太子与婉荷姑娘已经将息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两人一听,这下头大了,裴晖微躬着身子愣了一愣,看着殷庆孙不知说什么,殷庆孙更是搔头挠了几下,不免心慌起来,“裴兄,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被陛下和皇后娘娘知道,那……那可就完了啊!”说着,在门口来回踱步。
裴晖也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庆孙兄,你先在这守着,我回去禀我父亲,让他想想办法。”他一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却与来人撞个满怀,
他正心急如焚要发火斥责时,却发现来人是七皇子殿下,连忙退开道歉。
萧墨珩清淡的眸子冷冷扫了他一眼,也不介怀,他朝里间看了看,才吩咐道:“太子如今已经歇息了,今晚恐怕不能回东宫去了,明日定是流言四起,风波不断,裴公子你先行回去告知裴相,让他做好准备,殷公子,你今晚就守在这,照料好太子,不得有闪失。”
“明白!”
“诺!”
二人连连拱手回道。
他随即转头,凌厉的眼神扫过太子身边的内侍和侍卫,那几人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你们着一人回东宫,务必谨慎小心,有任何情况报与太子知晓。”
“遵命!”一为首的内侍急忙领命而去。
萧墨珩见安排妥当,遂道:“各位多多谨慎行事,本王先回去了!”他说完淡淡地扫了屋内一眼,不理会众人行礼,转身往峥乐台外走去。
江梅一行人在人群散后,也终于迈出了峥乐台,
“你不去看看太子吗?”江梅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萧墨琤。
萧墨琤摇了摇头,眼中布满了无奈,苦笑一声:“不去了,他坐在太子之位多年,忍受了常人不能忍受之煎熬,今晚难得他能任意洒脱一次,便随他去吧!”
江梅一手拿着纸扇,敲打着手心,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对太子来说是一种解脱。
待江梅和萧墨琤正准备离去时,正巧遇到萧墨珩与东方湛刚刚出来。
萧墨琤朝自己的七哥拱了拱手,却是将目光放在东方湛身上,他眼神微微发亮,笑道:“这位便是七哥府中的东方先生么,仰慕先生已久,今日得见真是幸甚!”
手执鹅毛扇的东方湛连忙拱手长长一拜,“湛见过殿下,殿下之名才是雷霆贯耳。”东方湛翩翩有礼,
他笑眼微抬,看着江梅,又道:“想必这位便是名满天下的妙手神医江姑娘吧!湛对姑娘的风姿倾心佩服!”说罢又拱手行礼。
“耳闻先生精通音律,今日先生能猜中‘昔情难追’,可见造诣至深!”江梅也不示弱,
“不及姑娘智艺双全!”
“先生过谦了….”江梅莞尔一笑。
萧墨珩瞅着他二人的样子,颇有些想笑,怎么看都像是两人在相互较量呢!
他一直淡笑地望着江梅,见她一身清雅打扮,微风中衣袂清扬,看着看着心里不由有一丝酸涩之意。
“夜已深,我们都早些回去休息吧!江姑娘身体纤弱,要多多注意才是。”萧墨珩朝着江梅使了一个别样的眼色,说完便与东方湛施施然走了。
那句话是故意的,萧墨琤脸色很不好看,“我的人凭什么要你关心!”他心里暗暗道。他不是没看到萧墨珩刚刚看江梅那眼神,简直就是想吃了她!
江梅哪里注意到这两个男人的暗中较量,还朝萧墨珩施了一礼,只是她一个没注意,却被萧墨琤一手拉住她,往马车里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