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行礼之后,左神通也开门见山:“天柱大人他,已在黑神山等了摘星使两天。”
“是宗天柱,他来了黑神山?”
张信更具吃惊,他还以为这位天柱大人在取得全胜之后,会立时返回日月本山,尽可能快的去颉取胜利果实。
“不错,主上名义是为整顿黑神山防线,可其实是专为摘星使而来。”
左神通笑了起来:“一是为当面致谢,二则是他有些话,想要对摘星使说。”
张信闻言顿觉好奇,不假思索的回道:“他在何处,请带路吧!”
听说张信要外出,正在教授谢灵儿他们修行的林厉海与云浩,也纷纷赶至,随身护卫。
而张信也从林厉海的嘴里,得知了近日以来,北地的风云变幻。
其实也乏善可陈,无非是北地仙盟,在宗法相的调略与攻势下,继续土崩瓦解。
直到五日前,日月玄宗才接受了北地仙盟的求和。然而后者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当初仙盟协同向日月玄宗宣战的九十七家,一共需赔偿日月玄宗,相当于四百万点十五级贡献值的奇珍灵物。
而这已相当于日月玄宗,将近九个月的总收入。
此外北地仙盟与天罗宗,还需将白帝子开革,尽全力辅助日月玄宗,将之缉拿诛杀。
而就在议和之后,这家西北地域最大的灵修联盟,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成员。
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受不了宗法相的逼迫利诱,不得不退出此盟。
“这次我们日月玄宗,不但是一举平定了南方,就连西北的心腹大患,也是一并解决了。”
听林厉海说完北地之事,左神通就笑着道:“大约二万七千年前,天罗宗与赤云宗,明剑宗几家,以抗衡北神宗的名义组建同盟。我宗无奈,只能坐视他们一步步壮大。尤其近年,此盟渐成气候,将东北地域五分之一的宗派纳入盟内,隐有与我日月玄宗分庭抗礼之势。门内诸多天诸与法域上师,都常为此心忧。而今次虽未能彻底瓦解此盟,可也令北地仙盟声势大衰。估计此盟再要壮大到现在这地步,至少也得上万年时间。”
说到此处,左神通又语气凝然道:“本山考功堂,虽将这一功勋认定在主上身上。可主上却以为,这一切的基础,仍是鹿野山之战。”
张信挑了挑眉,随后又恢复平静。宗法相的为人襟怀磊落,气度堂皇,这点他是颇为佩服的。
再见宗法相之地,是在黑神山最顶层的那座巍峨殿堂内。此处原名黑杀殿,可在被日月玄宗攻占之后,却被改成了枢机司的议事之所。
而宗法相此来虽是为见他,可名义上还是为整顿南方防线,这两天也都是忙到脚不沾地。
不过当张信到来之后,宗法相却立时将所有的事务放下,又将所有的部属,都尽数驱逐。
而未待张信走入,就已见宗法相主动从殿内迎出,
此时即便以张信的‘狂傲’,也不禁受宠若惊。心想这个待遇,估计连那些法域圣灵,也是少有吧?
“以你狂刀的骄矜,难道也觉惊讶?”
张信的心思,几乎就流露于脸上,所以宗法相也第一时间看了出来,不禁有些奇怪道:“安心,以摘星使的一应所为,当得起本座此礼。无论是那革新的金灵力士,还是鹿野山一战召下的陨石,都可使日月玄宗受益良多。说来可叹,我宗许多天柱法域,庸碌一生,都不及你张信的一年成就。”
张信的唇角微抽,想起这位宗天柱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庸碌之辈。
而前世他身为上官玄昊时,就饱受这位的歧视。
随着宗法相走入正殿,张信就望见了前方一张诺大的地图。大约十丈方圆,却将整个北地山河,完整的显于人前。
而随后他又现了图上,那两条被特地标出来的白线与红线。
“这是?”
张信略略思忖,就已知究竟:“是白帝子与高元德?”
“是这二人,可能的逃遁路线。”
宗法相微微颔:“白帝子并非是善罢甘休之人,我料他绝不会甘心就此离开北地。此子智略颇深,又似掌握了我玄宗之内的许多秘辛,不除去此人,我难心安。至于高元德,则比之白帝子更甚。如今整个外情司,都在全力搜寻他们两人的下落。”
此时他的语声,略有些复杂。白帝子曾为他的战友,而高元德则被他视为手足。而如今都刀兵相见,必欲将对方置之于死地!
“原来如此。”
张信心想果然,随后又奇怪的问:“可这些红线,为何这么多?”
宗法相这次却是略有些迟疑,半晌之后才答道:“红线是高元德,此人几乎没有七情六欲,所以即便是我,也难以推测他的行为模式,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