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了她的手，只是，那双大掌还落在她的腰间。他是可以任打任骂，却不可能放开她，所以，他只是松开了她的手，却没有放开她的身子。

琉璃真的很想很狠揍他一顿，可是，刚才她确实沉沦在他所带来的欢愉中，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打他，去怨他？被激情冲昏了头脑，是她自己犯贱，根本不是他的错。

“把我肆意玩弄在股掌中会让你很有成就感么？”她的眼底已经有了雾色，只是拼命在忍着，努力不让眼眶的泪滑下。

流泪是弱者的行为，从今以后，她不能继续这么懦弱下去。

楚寒审视着她的脸，忽然幽幽叹了一口，“如果我说，那夜我是迫不得已才离开的，你会相信？”

“我能相信吗？”有什么事会如此紧急，让他为她多留一夜也不行？只是一夜而已！

只要一夜，只要在她醒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他，他还像从前那样守在自己身边，告诉她他要离开一段时间的原因，或许，她不会介意他一整夜里对自己所做的那些暴行。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谅解。

可是，她醒来时看到的是冷清，而他，早已不知所踪！

“我娘病重，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我一刻也不能耽误回程。”想起他娘，他眸光黯了黯，眼底闪过丝丝苦涩。不管她愿不愿意听，他还是选择告诉她：“对不起，璃儿，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从前他总以为自己可以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直到与他的亲娘相认，以至后来所发生的那一切，他才知道，原来时间还有许多事情是自己无法掌控的。

很多事情，任你权力有多大，能力有多出众，你还是掌握不了的。

琉璃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谅解他，却反而看着他冷冷一笑，眼底都是不屑和讽刺。“楚公子，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么？你的娘不是早已不在人世了么？你究竟还有多少个娘？”

他早料到她不会轻易相信自己，浅浅笑了笑，把还在抗拒着的她纳入怀中。“如果我说，你会相信么？”

她知道他有话想要对自己说，只是，要不要相信，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很多年前已经病逝的是我的养母。”不管她信不信，他还是继续说着：“我从小和养母相依为命，后来养母病逝后，便一个人过了许多年，直到两年前我才找到自己的生母，和她相认。”

琉璃却忽然想到什么，她抓住他的胳膊，急问：“你说是我母妃救了你娘，让你娘多活了几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一只大掌拉下她的小手，把她柔弱无骨的十指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之中，目光变得柔和：“你猜的没错，你的母妃，她还活在这世上。”

果然！果然温雅还活着！如果他没有骗她，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他摇了摇头，黯淡一闪而逝。“但不管她如今身在何处，若是她自己不愿意回来，你又何必苦苦纠缠？若她活得快乐，为何还要找她，让她重新陷入过去那种痛苦中？”

这话狠狠砸在琉璃心底，在她心间砸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是啊，她怎么就从来没有想过是母妃自己不愿意回来？他们这些人，不管是谁找到她，都会把她再一次带入这个无止尽的漩涡！她已经离开这么多年了，而凌云也愿意为了她放弃所有，甘愿退出光辉的战场，从此隐姓埋名与她过柴米油盐的生活，这样的幸福，她自己求不来，如今却反而还想着去破坏她母妃的幸福！

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让琉璃陷入了疯狂的纠结中。

不找到她，她不能甘心，可是找到她，却可能会害了她。

如此，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