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他们到来的时候,木屋和房前的一切已经被简单清理过,而凌云正在卧室里为宗政初阳运功疗伤。
他们进入房间的时候,凌云刚刚从床上翻身下来,而宗政初阳被扶着躺在了床上。看到琉璃,又挣扎着想要起来。
琉璃挣开冷清的长臂,大步向他扑了过去。“你好好躺着,伤得那么重,不要再折腾自己了。”
宗政初阳只是浅笑,摇头:“只是一点小伤,不必担心。”
或许他身上所受的伤确实没有她想象的严重,可是他的蛊毒……她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他染血的胸口上,咬了咬唇,忽然回头对凌云道:“凌将军可否和他们先出去?我要为我的夫君换一套干净的衣裳。”
凌云点了点头,率先出了房门,守在一旁的慕容霁然和慕容云飞也退了出去。
温雅在房外院子里的木椅上坐着,见凌云出来赶忙迎了上去询问宗政初阳的伤势。
唯有冷清依然倚在门边,冷冷看着床上的男人还有守在他身边的女人,既没有出去也没有进来的意思。
宗政初阳听到琉璃称呼自己是她的夫君,心里暖暖的,一颗心盛满了愉悦和柔软。
见冷清如此,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对琉璃笑道:“走得太匆忙,没带什么衣裳,就这样吧。”
其实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能与她多相聚一会便是一会,穿成什么样或者身上有多脏根本无所谓。
琉璃却摇了摇头,过去的宗政初阳是何等出色飘逸的人物,怎么能让一套脏衣裳污了他的神韵?
“云飞带的行礼里有干净的新衣裳,虽然不是你钟爱的浅紫色,不过,出门在外只能将就些,等回了月璃,再……再命人为你做一批新的衣裳。”
鼻子酸酸的,她站了起来便往门外走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在他面前掉眼泪。
以他现在的情况,他们能不能安全回月璃,她根本没有一丝把握。
冷清依然倚在门边,经过他身旁时,她强迫着自己不要去注意他,直接越过他往门外走去。
宗政初阳看着她那么弱小的身影,只是浅笑。穿什么样的衣裳他根本不在意,平素习惯了浅紫,自己也没有特别的要求,每次做新衣便命人按照上一批缝制,这才成了他一直以来只穿淡紫衣裳的习惯。
只是习惯而已,与喜欢与否没有任何关系。
他斜斜看了冷清一眼,淡言笑道:“你打算一直在这里看着我们夫妻两深情守护吗?”
“我也是她的夫君。”他冷冷一哼,垂眼看他:“我不会和你这个将死之人斤斤计较,你有什么遗愿就赶紧对她说吧,等你死了我会好好照顾她,你完全不需要担心。”
他以为宗政初阳会反驳什么,可没想到他只是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照顾好她,不要让她再受任何伤害。她已经不是过去的许世琉璃,不要再拿从前的眼光来看她。”
“她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虽然话是这么说,他却身形一转,转眼消失在门外。
既然这个男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给他们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又何妨?他对宗政初阳没有任何情谊,可毕竟他是琉璃的夫君,他们同是公主殿里的人。
看他这般等死的模样,他心里难免也有一丝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