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从未想过这件事情和楚寒也有关系。

“那冥夜知道吗？”她看着冷清。

他摇了摇头：“他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琉璃心里又痛上几分，不是现在，那便是等事情结束之后吗？

这就是楚寒对所有他在乎的人的保护，他总是以这样的方式，所有的事情自己一个人扛着，不让他所在意的人参与半分。

他必定是想等这一切都结束之后再告诉冥夜，若是现在告诉他，冥夜一定不会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她深吸了一口气，握紧十指：“这一次他的对手是蛊王，是不是？”

楚寒要对付蛊王，这是她从未想过的。

虽然她已经想到楚寒这一次很有可能直接和碧瑶决裂，可她却没想过蛊王也会参与进来，那个只是听许世江山提起过的蛊王，一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她知道那个人害死了冥夜的父母，可她也知道那个人的武功绝对比她想象的还要高深。

她咬着薄唇，笑得凄楚：“昨夜我看到他练功吐血，就是想要练功去对付蛊王吗？”

冷清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琉璃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她没有忘记冷清昨夜所说的那句话：“你再练下去，就算能赢了他，自己也会经脉尽断而亡。”

他就算能赢蛊王，自己也活不长久了，同归于尽便是他做事的方式吗？

车里又恢复了沉默，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各自心情沉重着。

马车依然在道路上疾驰，在一阵一阵轻微的颠簸中，她忽然抬头盯着冷清的脸，眼底带着恳求的光芒：“我不去洛西。”

迎上他讶异中含着否决意味的视线，她淡淡一笑，坚决道：“我要去找凌霄。”

听了她的话，冷清有一丝讶异。

凌霄如今还在千里之外，虽然也在往月璃城赶来，可他带着的是整整十万的大军，军队里面的步兵人数众多，一路徒步而来，时间却是漫长的。

她这一去至少会要半月才能回来，她如何舍得？

他原本想着一路上她会哭哭啼啼闹着回去找楚寒，毕竟她已经知道了楚寒现在的情况，却没想到她能冷静下来，甚至还要去找千里之外的凌霄。

琉璃不想去多解释什么。

如今正逢乱世，各地的硝烟战火才刚燃起，本来局面平静的三国因为月璃这一次皇族的内部斗争，之间的气氛也渐渐变得不平静起来。

星辰国里，碧瑶王妃和大皇子东璃拓日的大军已经驻守在边防，或许只等着碧瑶一声令下便会向月璃发难。

月璃皇宫里这么大的变故，日焰国国君不可能没有收到消息，他们潜伏在月璃的探子并不比星辰国少。

虽然月璃的边境有卫国将军雷霆抵挡着，可雷霆毕竟是许世江山的人，她并不确定当许世江山策反的时候，他是不是还会站在保家卫国的一方。

或许对他来说遇上一个明君比任何事都显得不容易，若是许世江山借着清君侧的名义打响这一场战役，他站在许世江山那一边的可能性就会占据百分之五十以上。

没有人乐见这种局面的发生，但不管你愿不愿意，该发生的时候总会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