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努了努唇,瞟了东篱拓日一眼,看得出对童战的话并不怎么服气,只是因为天生乖巧所以没反驳什么。
于她来说,确实不认为要对这个大皇子有多尊敬。
师父也是皇子嘛,她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见多有多“有礼”,为什么要在这个大皇子面前“不可无礼”?
她从童战身后钻出,看着东篱拓日,不自觉撅起了小嘴:“那么请问大皇子,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我们还要回殿休息,没时间在这里耗着。”
东篱拓日眉心不自觉皱起,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童战被凌夕的话吓了一跳,忙拉了她一把远离着东篱拓日,才又向东篱拓日行礼道:
“请大皇子恕罪,凌姑娘来自民间,对宫中的礼仪完全不熟悉,出言不逊并非存了对大皇子不敬的心,而是习惯了与我家主子如此相处,请大皇子饶恕。”
东篱拓日挑了挑眉,向两人逼近了半步:“若本宫不饶恕她呢?”
童战抬起讶异的眼眸,看着他:“大皇子……”
“回去吧,不过与你们开个玩笑而已。回去与三皇弟说一声,本宫已经很久没与他一起秉烛夜谈,请他有空到本宫的皇子殿聚一聚。”
说罢,他深深看了凌夕一眼,便举步往前方走去。
直到他走得足够的远了,童战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凌夕,俊脸板起,不悦道:
“他是星辰国的大皇子,以后见到他一定要绕道走,别再在他面前说这么放肆的话,知道吗?”
凌夕嘟起小嘴,瞪了他一眼,不满道:“我哪里放肆了?师父也是三皇子,我是师父的徒弟,为什么要见到他就绕道走?”
童战揉了揉额角:“别说了,赶紧回殿里,要不然,主子要生气了。”
他一说主子要生气,凌夕哪怕心里还有着不满也只能与他一起往清风殿走去。
她最怕惹师父不高兴了,师父一不高兴,脸上就没有那些让她迷醉的笑意。
她多喜欢看到他脸上的笑意,要是每日能看到他笑,她就会很开心,一整日的心情也会美滋滋的。
所以每次童战想要威胁她,只要跟她说一声主子会不高兴,她就没辙了。
谁叫她真的很在乎师父,不想看到他不高兴的样子。
就这点上,童战已经把她吃得死死的了!
……
景阳殿里,辰王已经换下龙袍,只穿了一件金黄描边的休闲长袍。
他体态略有点臃肿,那是常年卧病在床所致,就连眉宇间也常常会露出一丝嬴弱的姿态。
正因为这样,每次江山见到他总觉得心里有点酸楚,仿佛是自己欠了他一般。
这么多些年以来他都为母妃在做事,对于一直卧病在床的父王确实关心得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