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两眼定定地看着天际。

天幕上繁星朵朵，明月穿破云层给大地洒下了一片银白的月色。

本是阴郁的天空渐渐舒展开来，变成了晴朗的一片，美好的叫人心情舒畅的夜色，落在她的眼底却成了凄迷的一片。

冥夜竟然就这样在云飞的面前强.暴了她，可她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是她自作聪明以为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躲过今夜这一劫，都是她自找的。

“璃儿。”

“你们是不是都很讨厌我？”凄迷的目光落在云飞脸上，她动了动唇，明明想笑，却又忍不住哭出声来。

慕容云飞把她轻轻纳入怀中，大掌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想哭便哭吧，哭完，还得要好好生活。”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忍着，可是云飞不哄她还好，一哄她，所有的委屈便排山倒海般扑来。

她扑到他的怀中，用力抱着他的腰际，把脸埋到他的胸前，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慕容云飞只是轻轻搂着她，大掌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她背上轻轻拍落，如同哄着孩子一般。

那哭声凄凉得叫人心碎，在这样宁静的夜晚，异常清晰，也异常悲凉。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嗓子哑了，眼泪干涸了，她才执起他身上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眼眸，从他怀里抬起头。

“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她轻声问。

云飞垂眼看着她，本来想安慰几句，可是对上她凄迷的目光后，他只是微微怔了怔，便点了点头：“确实不懂事。”

凌夕咬着自己的薄唇不说话。

云飞是最温柔的，他从来不忍心多责备自己半句，他对她也总是最有耐性的。

如果连云飞都说她不懂事，那么只，能说她真的不懂事。

她眨了眨眼眸看了看他，尔后又看着遥远的天际，眼睛涩涩的，鼻子酸酸的，心里一片酸楚。

“知不知道这两日冥夜过得并不好？”慕容云飞忽然道。

凌夕的目光又收了回来看着他，动了动唇，却不说话。

慕容云飞浅浅笑了笑，伸出长指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才又柔声道：

“这次我们离开得太仓促，他所准备的药物并不充足，为了不让你在接下来那几日里断药，他昨夜等你入睡了之后便一直在外头的山涧中寻找草药，直到今晨天刚亮的时候才回来，回来之后便与我们一起上路，一整夜里他没有休息过片刻。”

“璃儿，你从前不是这么任性的，这次，为什么不体谅他一下？”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责备，可语气却是温柔的。

这些话换了别人来跟她说，她或许还会觉得委屈，可是听云飞这么说，想着南宫冥夜彻夜不眠在山间寻找草药，只为了救治她，一想，鼻子又忍不住酸楚了起来。

“你骗他心脉发痛，知不知道会让他很担心？”

这些日子以来，为了她身上的毒南，宫冥夜什么时候真正歇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