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韩非这才反应过来,缓缓收剑,可见同样被女人的牙尖嘴利搞得晕了头,眉峰紧拧,狐疑的看向厢房,太多的问题想问,最后还是选择作罢,转身而去。
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上空,把清如流水的光辉泻到广阔的大地上,照得僻静小巷的石板地泛着银辉,衬着一些家门前高悬起的各色灯笼,微弱的光束自一棵棵梧桐树垂下,撒着稀疏的冷影,偶尔一阵轻风下来,树叶隐隐约约、迷迷糊糊地,发出嗖嗖作响声。
一群仿佛习惯性游走夜间的男人正跟随着前方主子疾步前行,周围无一多余行人,显得格外萧条。
驭鹰屡次的欲言又止,见傅云澈面色不佳也不好多问什么,深怕自讨没趣,但实在好奇,来时气势汹汹,甚至还带着一丝的迫不及待,为何回来时如此低落?
“陛下,要不要属下返回取她首级?”鲜少见主子如此气愤憋屈,实在不忍。
傅云澈确实头冒青烟,怒发冲冠,女人,一个女人,短短十来日,连续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二十六年,纵然是曾经被丞相要挟,也能平心静气的反击,冷静的思考,然而这次,他发现他冷静不起来。
走出将军府时就后悔了,因为他发现此刻的结果与来时所想相差十万八千里,明明是来取她性命,怎么就演变成被反威胁了?当然,只要她肯守口如瓶,饶她一命就当做善事,不足以令他如此恼怒,可恨的是人不但没杀掉,反而还毫发无伤,且……怎么就答应娶她了?
都是那该死的女人,巧言善辩,最终还是中了她的奸计,名声狼藉又如何?以为人家没人娶?可笑的是不但有人娶,还是他来娶,一国之君来娶,都怪他一时糊涂,怎就被她一绕两绕,绕到求之不得上了?
她是威风了,可他呢?即将娶一个放荡骇世的下作女人为妃,纵然是老祖宗也不会应允,更别说天下百姓和那群文武百官了,奈何君无戏言,又不能失言一个女流之辈,第一次恨透了君无戏言这四个字,毫无反悔的余地。
他能不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