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是为了暮寒倾，也罢了。

他将她带去那里，本意也不过是锻炼她罢了，想让她快些变强，想让她快些恢复成以前的小师妹啊……

不过——

是他太心急了，她穿越过来，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先天五阶，很好了，慢慢来，他不该将她逼得那般紧……

而且……

看到她差点掉到黄金鼠的地缝里的时候，他就知道，哪怕她没受伤，哪怕只是一点点小小的磨难，他也真的，狠不下心……

是什么时候，开始狠不下心的呢？

以前的小师妹，总是扬着天真烂漫的笑容，总是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大师兄地唤着，不论他对她多严厉，她总是能笑嘻嘻的对着他。

以前的他，也会在她对他说喜欢的时候，狠下心拒绝，虽然不忍心伤害她，虽然一直保护着她宠溺着她，对她，却也从未有师兄妹之外的过多情愫……

就连在二十一世纪，化作特工的她，除却杀人执行任务的时候会化作冰冷无情的杀人机器，在他面前，依旧难改前世骨子里的那份天真烂漫和对他的依赖。

他也一直以为，他初心不变，对她，依旧只有如前世一般的宠溺呵护，像妹妹一般地宠溺与呵护，后来为了让她回来，也依旧狠心地让分身的沐离一掌将她推下了悬崖……

她回来了，如他所愿，回来了，只是，一切却变了。

她会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笑，对着另外一个男人哭，甚至会为了那个男人不顾一切。

许是在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的小师妹，真的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口口声声喊着大师兄的小师妹了……

沐离勾唇浅浅一笑，依旧如沐春风般温暖，却莫名地，含着一丝苦涩。

以前的自己尚能咬着牙狠下心拒绝她，尚能狠下心将她一个人推去魔界历练。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对她不忍心到见不得她受一点儿伤的？

什么时候？

那个叫暮寒倾的男人出现的那一刻吗？见她为了暮寒倾与他翻脸的那一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