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哈……太好了！”她抬手，轻抚着隆起的肚子，“公子，没想到，仪儿能在死前为你报仇，沈凤初就要死了，云楚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便没有爹，哈……”

她狂笑出声，笑到一半，突然皱眉。

腹部，绞痛。

感觉着双腿有滚热的液体划过，她慌乱地坐起身，只见自己的素袍正被血水溢湿。

宁天远从湖里走上来，看着她变成一朵血莲的素裙。

“自作孽，不可活！”

仪贵妃脸色苍白地忍着痛抬起脸，看着眼前有这个同样有些狼狈的皇上。

“那又怎么样，我本来就不想活了，宁天远，在我看来，你比我更可怜，就算你是皇帝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哼……”她吃力冷哼，“如果沈凤初死了，你以为云楚会原谅你吧，哈……一想到不久的将来，你们父女就会对恃于沙场，我就觉得好快意！”

“你！”宁天远一把扼住她的咽喉，“你这个贱人……”

“贱？我出生妓院，母亲是妓女，甚至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那时的我才是真正的贱，是我家公子赐我仪儿这个名字，赐我锦衣玉食，无上荣耀，我是公子的女人，现在的我，一点也不贱！”仪贵妃微眯着眼，看着天空中已经垂至西天的银月，“月已西沉，清晨不远，我猜，你的那个宝贝女儿和女婿肯定怕你反悔，早已经出了城，天亮之前，你是找不到他们的……”

宁天远的手指猛地收紧，“朕要杀了你……”

“杀吧，我死了……便可去见……我的公子……”仪贵妃有力无力地说着，脸因为缺氧涨得通红，眼中却没有半点害怕。

一人若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