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刚踏进野村家的大门,两扇厚重的桧木门板便在身后合上了,两个野村家豢养的警卫满脸煞气的往门前一站,摆出一副关门打狗的架势,很显然,这是不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的意思。
宽广的庭院中并没有什么装饰用的花木,反而像个练武场一样卵石沙土铺设的非常平整,清楚的表明住在这里的人家不是什么舞文弄墨附庸风雅的伪文青,而是军功传家好勇斗狠的好战份子,庭院中央已经在野村家佣人的布置下摆上了一张小桌并点燃了香炉,摊开的纸笔和研好的墨汁清楚的表明,这是写生死状用的。
决斗和剖腹,在日本文化中都是武士道精神至高荣誉的体现,所以一根筋又认死理的鬼子在这有着一整套纷繁冗杂的祭拜仪式来纪念自己的*行为,一整套流程下来往往要拖延数小时之久,总之一看到野村行雄摆出这副阵仗,我就知道今天这章肯定是打不起来了!
可问题是我们哪有时间跟丫的磨洋工啊?看到老鬼子双膝着地跪坐在小桌前一言不发,等了不到三秒钟陈三山这不知道遵守其他国家民族风俗习惯这一基本礼仪的老家伙就不耐烦的叫道:“快点儿行不行?动个手还这么多屁事儿!等我们走了你闹着要剖腹的时候有的是时间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决斗前的静思,是为了平复心情集中精神,以应对接下来的大战,同时也是尊重对手的表现,但听了陈三山的挑衅,很明显没人还能静得下来,而且也肯定不会愿意继续对老丫的表示尊重。所以一脸流氓恶霸面相的野村行雄太阳穴狠狠一跳,抓起纸笔唰唰唰几下就写完了生死状,签字画押咬破手指按手印一气呵成。然后甩手就把高等桑皮纸上那触目惊心的狗爬字儿砸向陈三山。
陈三山一把捞住生死状,跟小学老师批学生作文一样展开。表情轻蔑目光挪揄的看了一眼,一边嫌弃的摇头一边从裤衩口袋里掏出钢笔签上自己的大名,还吐口吐沫在大拇指上,抹抹人家野村那血迹未干的指头印儿,沾上点儿颜色按上手印,不得不说老东西撩骚别人怒气拉仇恨的本事一绝,一整套动作做完不光野村行雄气得两眼冒火头发倒竖,连我这个站丫这边的同伙都恨不得冲上去踹丫两脚……
管家怀里抱着一柄武士刀。一路小跑的跑回来,恭恭敬敬的把刀双手捧上递给自己老爷,又从陈三山手里一把夺过生死状,后退着离开,我们也知情识趣的拉开距离,以免被两个老东西溅一身血。
“这是天皇陛下钦赐,家祖佩戴的军刀,”野村行雄抚摸着长刀代表尊贵地位的白色象牙刀柄,斜睨着陈三山说道:“它曾经随着家祖一起失踪,但又失而复得。现在看来,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家祖要我用这把刀替他报仇!”
“啥呀。”听完人家高逼格的台词,陈三山立刻全开嘲讽模式:“这些玩意儿都是我当年走的时候留下来的!我记得当时是几十把刀捆一块儿扔公共厕所里了,真难为你们还愿意捞出来洗干净供起来……”
“呀!!!”不知是陈三山彻底激怒了野村行雄还是爆料人家家里的秘密彻底引起了老鬼子的杀心,野村行雄暴怒而起,抽出刀一刀劈断小桌,踢掉木屐扯掉和服上衣,露出粗壮的手臂和长毛的胸口,用刀指着陈三山吼道:“选一件武器!然后受死!”
老家伙见人家光着膀子,自己也得露点儿肉显彪悍不是?于是丫也从头上把自己穿的背心脱了下来。露出白花花的肉,但是背心并没有随手丢掉。而是双手抓住背心拉了一拉,示意这就是自己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