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我这一连串动作,正好被坐我不远处的一个花衬衫白西服,脸上有一道伤疤的中年黑社会看到了,见我这个毛头小子敢在这么严肃的场合私下里偷吃东西,而自己连口水都没得喝,不禁勃然大怒,戟指朝我叽哩哇啦大声训斥起来。
这一吵吵。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扭头朝这里看。对此我只能绷住脸闭紧嘴,拿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无辜样子沉默以对。这倒不完全是装出来的,谁让这孙子嘴里喷出来的话咱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面对前辈的训导斥责,晚辈不仅不低头认错还假装没事儿人,这在阶级观念深入人心的日本堪称大逆不道,即使是在学校或者公司,有不开眼的敢这么顶撞前辈也是大耳刮子抽你没商量,更何况是在黑道社团中,所以疤脸西服男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做势就要过来教教我当孙子的规矩。
嘿,这就要开打了吗?我赶紧抓紧时间把嘴里的蘑菇嚼两下,硬生生的往里咽,同时抬腿打算站起来拉开架势让这老小子知道知道不是什么人丫都能教训的。
“叮叮叮叮!”节奏怪异的乐器敲击声不知从哪里响起,似乎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刚站起来的疤脸男愤愤不平的狠瞪我一眼,不甘心的退回自己的座位重新跪好,其他原本打算看热闹的家伙听到声响也赶紧转身肃容,一副恭迎主子大驾光临的狗腿子姿态。
嘎嘎的机器运转声响起,远处大厅中央的地板突然打开,一个人影站在升降台上缓缓从地板里升起来,距离太远看不清这人的容貌,只依稀觉得是个女人,因为她穿着一身艳红的带褶皱边的西服,还有一头离子烫的披肩长发。
这人的出现,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千多号人用尽量整齐划一的语调语速轰然问好,双手扶住膝盖,腰杆挺直脑袋深深的低下去。
因为不用趴下磕头只是低低脑袋,所以我们也跟着缩缩脖子意思意思以免被发现,此时平台上的高挑女子已经上升到可以俯视所有人的高度,扫视下面一眼见所有人都低眉顺目似乎非常满意,轻启朱唇凑在升降台麦克风上开始演讲。
结果丫说的第一句话就惊出我一后背白毛汗——公鸭嗓娘娘腔!丫是个二尾子!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判断一般,原本我以为是墙的白色墙壁突然亮起,一张尖下颌离子烫,鼻梁高耸嘴角含春的伪娘脸突然从四面八方把会场所有人包围,这孙子光说还不够,竟然还搞实况转播!太不要脸了!
二尾子的离子长发遮住左边的眼睛,右眼抛出个媚眼就开始用尖细得令人揪心的声音开始演讲,我强忍着恶心,想问问赵铭轩这孙子在说什么,伪娘突然一撩遮住左眼的头发,又把我吓了一跳——他的左眼是假的,原本应该是眼白的地方涂成黑色,瞳孔的位置却成了一个钟表表盘,还有三根指针滴滴答答的走着字儿,看上去分外妖异!
这是我见过的最无私的人,我暗自嘀咕,把表装在那个地方,他自己怎么看时间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