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典文叹了口气说道:“大人怎么可能会投降日本?你别忘记自从哲字营建立以来,为抗日的事情作出多少贡献?你们这些廉价枪支哪里来的?廉价弹药哪里来的?又是谁在石碎岗几乎全歼一个小日本大队的同时,救出一千多新楚军士兵的又是谁?”
徐骧稍微冷静一些,问道:“既然像你说的,那你为什么要袭击我的住所?难不成乐水想造反?”
“不!”汪典文摇了摇头,认真看着徐骧的说道:“黎景嵩想杀大人!停!你不用反驳,我们最后做到这个地步,不可能是没有缘由的,大人已经花钱了黎景嵩身边两个书吏才知道这事情。”
徐骧有些绝望,更多的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乐水为台湾立下这么多功劳?”
汪典文认真的说道:“因为大人认为黎景嵩没有能力领导义勇军抗日,所以听调不听宣。黎景嵩认为大人既然不能够为他所用,那就杀了!然后再派人收编哲字营!”
顿了顿,汪典文接着说道:“徐都司,我和你说这么多,不是要求你帮忙打黎景嵩!只需要你做一件事情,老老实实的待在头份镇,现在我们哲字营去苗粟县和黎景嵩分个清楚!到底谁,才能够挽救台湾!”
汪典文刚想出去,一拍脑门说道:“对了!还有这个,收拾黎景嵩的事情,不仅仅是大人的意思,也是大总统的意思。”
说话间,汪典文将一份军令状放到房间唯一的一张圆桌上。
汪典文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徐骧冲出房间,发现外面居然没有人把手,只留下瘫了一地的亲兵,不过看上去估计大部分人也没有性命之忧。
汪典文咬了咬牙,回过神来看那张军令状。虽然没有看到刘永福的签字,但作为刘永福驻扎在台中地区代言人的吴彭年签字却出现在军令状上,是如此的刺眼。
徐骧倒退几步,摔坐在床上,双手插入头发中,痛苦的低吼着:“为什么……台湾已经很残破了,为什么还有内斗……为什么……难道,真的天亡台湾?”
在外面小罗伯特·李看了一眼徐骧居住的房屋,对刚刚走出来的汪典文说道:“就这样可以了吗?不用派人看着吗?”
汪典文轻松的说道:“徐骧是个明白人!他在知道情况后,不会阻挠我们。因为如果他这样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坏。”
正如汪典文所言,有义勇军来禀报哲字营离开的事情,询问是否追击。徐骧沉默了半响,很果断的摇头,还下令所有人不得阻挠并追击哲字营。
徐骧看来在这里阻挠哲字营有意义吗?台中局势已经乱了,他能够做的只有默默的看着,谁是胜利者,谁是失败者。而不是往里面掺和,让本来就很乱的事情变得更加乱。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新竹县,副官飞快的敲响了阪井重季的房门。
“什么事情?”阪井重季语气很差,因为这段时间他非常倒霉,虽然新竹县守住了,还打了一个不错的战役。然而宋哲在石碎岗的一战,让阪井重季倒霉了,受到来自台湾总督桦山资纪的呵斥不说,就连直接负责他的上司北白川宫能久亲王也对他有意见。
也亏新竹县一战重创了新楚军和义勇军,否则阪井重季都怀疑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被逼退伍,失意的游荡在日本东京的.女支.院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