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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世界里的岁月静好,宁缺并不把大把时间用来修神,他好像对修炼一事失了兴趣,又或许从来就没有兴趣。
他的情感清晰浓烈,都呈现在脸上,眼中,盛的很满,仿佛下一刻便会溢出来。
宁缺最执着的就一件事,用他的全部来爱陆慎行,想要每天睡下时拥着陆慎行,在他怀里醒来。
被那种近乎窒息的情感充斥,陆慎行一边沉溺,一边百思不得其解,住在宁缺身体里的灵魂为什么每一世都对他忠诚,虔诚,至高无上。
是不是中什么诅咒了?如果不是,那绝对是中毒了。
以前在书里看到过一句“没有人比你更爱你自己”,自恋狂陆慎行坚信不移,直到走进一个个离奇的空间,遇上同一个灵魂。
宁缺见身边的人低低的笑出声,那样子他从未见过,他一愣,“师兄,你笑什么?”
陆慎行唇边的弧度扩大,流进眼底,“我笑了吗?”
宁缺嘴角轻微抽|动,“……”
“来,坐我腿上。”陆慎行伸手穿过宁缺的肩窝,将他抱上来,拍拍他的臀|部,把他圈在自己的臂弯里,与他耳鬓厮磨。
吻他的人今日格外温柔,深情,投入,宁缺微眯的眼睛里流露出呆愣之色,不自禁地主动迎合。
陆慎行从来没想过宁缺会走在他前头,因此在某一日的黄昏,他去摇醒趴在书桌前的人,触手的那一刻,他懵了。
“宁缺?”
宁缺的身子被陆慎行扶起来又无力地往下倒,他一手将人抱起放床上,拉过被子盖上去。
把没完成的画收起来,陆慎行下意识以为是宁缺修炼出了岔子,也以最快的速度说服自己,固执的相信了,宁缺很快就会睁开眼睛。
日复一日,从早到晚,陆慎行坐在宁缺旁边,时不时去看一看他的脸,摸摸体温。
直到陆慎行发现宁缺的身体开始腐烂,他似乎才清醒过来,宁缺是真的先走了,毫无预兆。
陆慎行终究还是体会到了,当时他离开时宁缺的心情,天塌下来的阴暗,无光。
你倒是走的快,连个招呼都不打,陆慎行忽然产生一种错觉,并且转瞬间霸占了整个思维。
宁缺是在惩罚他……
确实是他先走的时候较多,陆慎行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额角,“原来真的很痛。”
他扔了火把,看着宁缺的身子一点点融进大火里,越烧越旺,大火卷向四周,几间屋子化为废墟,风吹四散。
宁缺一走,陆慎行成了孤家寡人,孤魂野鬼一样四处飘荡,做了数不清的好人好事,再也不愁库存问题了。
衡阳宗成了各大门派之首,前来求道的人多不胜数,入宗考验严格,再也不是过去那样看眼缘收进门,陆慎行听到很多传说,衡阳掌门独创“凌云术”,门下弟子资质不凡,个个出类拔萃,飞身仙界,其中就有姜望初。
再见浏阳是在几年后,陆慎行不请自来,“别来无恙。”
“你终于来见我了。”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一字一顿,“大师兄。”
陆慎行径自在空着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我还是习惯叫你浏阳,你不介意吧?”
师兄弟面对面坐着,隔着一张桌子,无语。
这一幕在许多年前也发生过,就是那次,陆慎行对浏阳开诚布公,劝他放下,回头。
在弥漫的沉闷氛围之下,陆慎行说,“宁缺走了。”
浏阳的眼皮底下闪过一道波动,极其细微,几乎捕捉不到,“无人能杀的了他。”
他的语气不知是怀疑,还是诧异。
“世上有一些存在是现在的你看不到的。”陆慎行说的充满深意,浏阳是个聪明人,他明白,正如那些修真之人,对三千世界以外的东西有着不可消除的好奇。
半响,浏阳问出一句,“我和他有何不同?”
“他极端,偏执,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包括成魔。”陆慎行不快不慢地说道,“而你修炼是为了成仙封神,这是你的目标,浏阳,你不是一直都在追求大道吗?”
浏阳的唇抿的死死的,这个人摸透了他,他不能反驳。
“师兄早就告诉过你,情有因果……”
陆慎行每句都小心谨慎,思虑再三,原剧情里写到浏阳被心爱之人背叛,因爱成恨,疯魔,所以才生生世世重复经历。
他和浏阳没有开始,自然也就没有背叛,相对而言,要他回头应该要容易的多。
不知过了多久,浏阳说,“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