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的广告终于结束了,迎来《笑傲江湖》的最后两集——第39与第40集。
从电视剧开始,霍琴琴眼睛就微微发亮、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容,她看得比较认真,相比之下,赵砚看似也在看电视,但视线的余光却一直落在霍琴琴身上。
他看见霍琴琴的心情随着电视上的剧情变化而变化,这从她不时蹙起又不是舒展开来的眉头便能看出来。
赵砚还不时能听见她的感叹声。
“唉!”
“真好……”
“阿砚!你真有本事,这里你当时是怎么想到的?”
“阿砚!东方不败最后死了没有呀?”
……
两集《笑傲江湖》的时间不短,但再长的电视剧也终究会有落幕的时候,当第40集也放完了,剧集最后的主题曲响起、字幕表一点点出现的时候,赵砚看见霍琴琴怅然若失的神情。
“就这么没了……阿砚!你还会写续集吗?你再写续集好不好?”
赵砚沉默了片刻,点头道:“好!我写!”
其实,赵砚在梦境里并没有发现《笑傲江湖》有续集,但是今天他不想拒绝霍琴琴任何的要求。
听见他肯定的回答,霍琴琴脸上立即浮现出喜悦的笑容。
赵砚看见霍琴琴忽然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讶道:“呀!都快十点了!时间不早了,那、阿砚!我回去了!”
说着,她就站起身,向门口急切地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住,蓦然想起似的对赵砚说:“啊,对了!阿砚!装鸡汤的保温桶就先放在你这儿了,等你什么时候喝完了给我发一条信息或者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到时候再来拿!”
说完,她对赵砚羞喜一笑,有点拘谨地挥挥手,道:“那,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别睡太晚了!”
赵砚看着她的一颦一笑,淡淡笑了笑,从沙发上起身站起,说:“我送送你!”
说着,就不容拒绝地迈开脚步走到门口打开宿舍门,回头微笑看着霍琴琴,等她出门。
“不用了吧?”
霍琴琴笑容变得羞涩,但眼睛却发亮。赵砚站在门口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微微向门外歪了歪头,示意她出来。
霍琴琴犹豫了下,嘴角带着羞涩的笑容走了出来。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一起下楼,赵砚走在前面,霍琴琴想说什么,几次欲言又止,可能是喜悦的情绪充盈了她的内心,让她更加享受这种甜蜜的氛围,而没有真的说出什么。
两人在宿舍楼门口的大门处分别。
霍琴琴在这里快步走到赵砚面前,带着羞涩带着微笑跟赵砚说:“阿砚!就送到这儿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用再送了!”
“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赵砚提议。
“真的不用了!我想在路上吹吹风,我喜欢晚上一个人散步的!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赵砚从霍琴琴的笑容与羞涩中,感觉到她此刻单纯的快乐,而她没有发现他内心里的复杂。
也好!就让她带着这份喜悦过完今晚吧!不破坏她今晚的好心情了!
赵砚心里有了决定,微微点头,露出一点淡淡的笑容,道:“那好吧!你回去吧!我马上就回去。”
霍琴琴笑容明媚地和赵砚挥挥手:“那我走了!再见!晚安!”
说完,她几步一回头地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赵砚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眼神复杂地望着霍琴琴欢快离去的背影,嘴角的淡淡笑容像夕阳下山一般全部消失。
年轻的赵砚以前一直以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千方百计地和对方在一起,永远!
喜欢肖梦月的时候,他是这么做的,但现在他喜欢上了霍琴琴,才懂得有时候爱一个人,就不要和对方在一起!
因为,不和对方在一起,才是爱她的最好方式。
只是,心里的苦闷难以排解。
赵砚站在宿舍楼大门外的阴影里一直看着霍琴琴的背影,一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夜色里,他才微微垂下眼帘,然后抿了抿嘴唇,掉头走进宿舍楼道。
赵砚回到宿舍的时候,张鹏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磕着瓜子,见赵砚进门,立即就开口讽刺道:“怎么?砚哥!今晚没和你的妞出去开房?这不应该是你的风格吧?”
赵砚没有搭理他,沉着脸径直走到冰箱那里拿了四罐啤酒回到沙发那里,一屁股坐在张鹏旁边,将张鹏挤到一边,然后将四罐啤酒全部重重地放在茶几上,闷着头利索地打开两罐,将一罐塞到正要再开口讽刺他的张鹏手里,用另一罐啤酒碰了一下张鹏手里的那一罐,然后举起啤酒对着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掉一大半。
“呃……这……”
张鹏原本要出口的话说不出来了,他的感觉就算是再迟钝,此时也清晰地感觉到赵砚心里的烦闷。
犹豫了一下,张鹏没有喝酒,而是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赵砚的表情,一边试探着问:“赵、赵砚!你、你这是怎么了?你跟霍琴琴刚才闹矛盾了吗?”
他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赵砚斜眼乜了他一眼,用冷郁的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手中的啤酒,张鹏见赵砚脸色冷得像冰,迟疑着,还是举起啤酒罐喝了一口。
但,他刚将啤酒罐拿离嘴边,赵砚又举起酒罐在他的酒罐上碰了一下,然后不等他反应,赵砚又一口气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张鹏愣愣地看着赵砚一口气喝完罐里的全部啤酒,然后随手将啤酒罐捏成一团,信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跟着毫不停顿地又打开一罐啤酒。
“赵砚……砚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霍琴琴的性格,我看不像是会惹你生气的啊!你……”
“闭嘴行不行?”
赵砚霍然扭头双眼发红地瞪着他,张鹏张口结舌,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