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要是去修筑围墙,恐怕再想回来就难了。
一想起这个,毛彩贵就不由自主地拿这和草原上的经历做对比了。虽然他没有留下来,可对于那里的事情,也了解了不少。
就比如说徭役吧,好像不分官民,全都要参与。但和这边不同的是,草原上虽说是徭役,可却是有报酬的,那积分可是个好东西,不但能换粮食吃,还能去换土地。
但在这边,徭役不但是无偿的,甚至还要自备干粮、工具等等。这一对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得比啊!
毛彩贵如此想着,不由得心中叹了口气。心情不佳的情况下,便放下了帘子,躲车里眼不见为净了。
车队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下午。此时,离京师已经有点远了,状况也开始出现了。
“老爷,有鬼鬼祟祟的人盯着我们。”外面小厮的禀告让毛彩贵吃了一惊,不过随后那道,“不过老爷放心,我们这边家丁就有三十个,那些人不敢打我们车队的主意。”
毛彩贵比较郁闷,不过也没有和大惊小怪的小厮计较。不过几里路的时间,如此几次后,他就有点恼了,帘子掀开张望下,发现只是远处有衣衫褴褛的人看着这边,便训那小厮道:“就那些人,来个几百人也打不过那三十名家丁。更何况这一带,都是卢中丞清剿过的,那来那么多贼人。你要再一惊一乍的,今晚不准吃饭!”
小厮听了,连忙表示不敢了。于是乎,毛彩贵终于清静了。
在接近傍晚的时候。车队到达了预定的镇子上过夜。
当毛彩贵躺在床上时,久久无法入睡。这个镇子上不复以前繁华,这点他在路上就想到了。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这里基本上没有水旱灾害,按理来说粮食算是能够活命的。但他看到的是。除了那些官吏之家外,就是和官吏有关系的人了,至于其他人,据说都为了躲徭役而跑路,镇上的人口,十不存一。
乱世啊乱世!毛彩贵如此想着,一直⊕≯⊕≯,熬到深夜才睡着。
第二天继续赶路,路边的骸骨不时可见,衣衫褴褛的可疑人也没少见。但或者是见多了的原因。连那个一惊一乍的小厮,也最终麻木,见怪不怪了。
刚过下午不久,毛彩贵因为昨晚没睡好,正在晃荡的车里昏昏欲睡之际,忽然车辆猛地停住,而后车边的小厮惊慌地叫了起来:“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这一次。毛彩贵听出了小厮声音中的惊恐,受过一次建虏伤害的他。一下精神起来,掀开帘子一看。
只见整支车队都在山道上停住了,三十名骑马家丁纷纷抽出兵刃护住了车队,在他们的前面,是密密麻麻地人,他们拿着锄头镰刀。长枪短刀拦住了道路。
“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这里过,留下买路钱!”
这洪亮的声音传来。让毛彩贵十足确认,他们遇到流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