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骏也没那份耐心解释了，随口说道：“这是个爆炸的太阳，有一种眼睛看不见的光，一百多光年之内，被光照上就死定了。”

“那些巨人就是被光照死了？”林凯举一反三。

用了好几天夜视仪，他好歹知道有些光眼睛看不见。

何骏点头。

“光年又是啥？”

“光走一年，就是光年。”

林凯觉得脑子有点晕：“光走一年？光还能走？”

“当然能！”何骏咬牙切齿，“光从咱们这儿走到太阳，得用八分多钟。”

“啥？”林凯两眼鼓胀好似大眼蛤蟆，怎么都想不明白何骏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何骏用最简练的语言解释了一遍基础天文知识和光速的概念，林凯这才明白了几分，若有所思地说：“这玩意一年还不走老远了？”

“非常非常的远。”

“那这个从哪来的？”林凯好奇地指着屏幕问。

何骏泄气地说：“你老人家能不能问点简单的？”

林凯眼中全是意外：“你也不知道？”

“你当我是万能的？”何骏狂翻白眼儿，“我就知道肯定不远……天文尺度上的不远。”

大白天用肉眼就能看到的超新星，距离地球能远才怪，可是他这种半懂不懂的二把刀，能说到这一步已经很不简单了。

尽管何骏已经解释过什么叫天文尺度，但林凯接受的是传统教育，百八十的加减法算得过来，上了四位数的加减法到他手里能要了老命，四则运算干脆提也别提。

这种数学水平连后世的小学生都比不上，压根儿就算不清楚光年这种大到没边儿的数字。他只知道一光年远到没边。不吃不喝地走一辈子，再走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走不完一个光年。

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终林凯只憋出一句话：“这他娘的。就不是人能算明白的玩意儿！”

何骏深以为然，而且这句话也提醒了他，人算不了，这不还有个不是人的玩意儿么？

“烛姬，超新星到地球的距离能算吗？”何骏试探着问。

“数据收集……星体轨迹逆向对比……”主屏幕变成了满是光点的画面。

“这又是啥玩意儿？”

“星图！”何骏死盯着屏幕，看着屏幕上的光点一点点挪动。

不是一个点移动，而是所有的点都在移动，包括许多看都看不清的小光点儿。

他对天文的了解有限。知道的星座不多，只在屏幕上认出了北斗七星和猎户座，但是没多一会儿，整幅星图就变得面目全非，再也看不到一丝熟悉的影子。

这怎么可能？

何骏整个人都傻了。

对天文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夜空中的星星绝非固定不动，而是时时刻刻都在以极高的速度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