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伏跪在乾清宫的金砖所铺的冰冷地上,哭的极为悲痛。
他并没有瞧见庆丰帝望着他时那一眼冰冷无情,庆丰帝揉揉额角,故作疲态:“成公请起。”
后又斥了魏牟一声:“还不赶紧扶成公起来。”
魏牟几步过去双手去扶成国公:“您老赶紧起来吧,有什么话好好说,如此这般叫陛下都要心疼的。”
成国公顺势站了起来,对庆丰帝拱手为礼:“陛下海涵,老臣实在太过担忧犬子,所以才这般失态。”
庆丰帝嘴角带着笑,眼底深处却是满满的冷意。
便是这个人在成怀瑾未出生之时就要将他毒杀,好好的嫡子丢弃到一旁,却要宠着那个连外室子都算不上的继子,真是可恼可恨。
“成公言重了,你所言平安一事朕早已知道。”庆丰帝摆手叫魏牟给成国公搬了椅子过来,他坐到御坐上笑着跟成国公解释:“昨日指挥使就进宫来报备过的。”
成国公大惊,赶紧起身:“犬子若有做的不是之处,还请陛下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饶他一回,待他回来,老臣必好好教训他。”
庆丰帝右手抬起一按:“坐。”
待成国公再度坐下后,庆丰帝笑道:“实是这件事情非同寻常,朕前些日子得了传国玉玺的去处,昨日命指挥使去寻,为做掩护,请了季相的千金相帮,只做未婚夫妻游玩去莲花山寻玉玺,刚刚好指挥使才从湖中摸出玉玺,平安就带着小妾过去出言侮辱,指挥使难免就多想了些,还以为平安是要打传国玉玺的主意呢,没法子,只好将他们请到锦衣卫中做客,说起来,并没有如何他们。不过是关了一宿而已,且等一会儿朕就传旨将他们放出来。”
庆丰帝这话刚完,吓的成国公早已又跪到地上:“陛下,犬子打死了都不敢打那传国玉玺的主意啊。再者,犬子也不知道指挥使和季家千金是去寻玉玺的,还请陛下恕罪。”
庆丰帝一笑:“平安的品行朕深知,只是指挥使并不知道,为着玉玺难免就多心了些。只他寻到玉玺也算立了大功,这等事情朕也不便责怪,倒是叫平安受了委屈,待他出来,你叫他进宫见朕,朕嘉奖于他。”
成国公立时大喜,给庆丰帝谢了恩,这才颤颤微微站起来道:“为着传国玉玺,这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当不得陛下嘉奖。老臣主要担心犬子身体,即是无事,老臣便告退了。”
“魏牟,送送成国公。”庆丰帝摆了摆手,魏牟立时笑着过来扶着成国公出门。
待出了乾清宫门,成国公才反应过来,庆丰帝可是寻着传国玉玺了啊,据说前朝的时候就已经失踪的传国玉玺……
他赶紧回身,在乾清宫外给庆丰帝见礼:“老臣恭贺陛下得传国玉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你自去吧。”远远传来庆丰帝的声音,成国公转身下了丹陛,又和魏牟道:“以后还请魏公公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
说话间,已经不动声色的递上一个荷包。魏牟接过来捏了捏,这荷包轻飘飘的里头似也没装什么东西,不过魏牟却是极欢喜的,情知里头必装了银票的:“您言重了,成国公府的忠心陛下是知道的。”
这话里的意思便是已经答应了,成国公笑了笑。出宫的时候步子也轻快了几分。
却说季府这边,一大早锦衣卫总旗带人送来一盆昙花,不待季亿如何,季颂贤已经叫绕梁去门房那边唤了几个人抬进院中,季亿要待发作,却也不能。
前儿季颂贤出去游玩半路叫成怀瑾劫了去,这事叫季亿满腔怒火,恨的咬牙切齿,私心底下将成怀瑾骂了多少回,只他素来疼女儿,便是季颂贤再如何,他也舍不得责骂,只能自己憋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