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邀挑了挑眉,冷然问:“到底怎么回事?”
苏杏恬不安的抽回手,下意识把手伸进嘴里,竟然啃起了指甲和指甲边上的皮。
苏邀就怔住。
她上一世被休了之后回到苏家,被送去了别庄之后,听说程礼不争气的回去认爹,就曾经总是烦躁的抠自己手上的皮,时常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
可是那段时间是她最暴躁最不安的时间了。
苏杏恬呢?
她不过才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怎么竟然也这样?
苏杏恬终于撑不住,哇的一声哭起来:“四姐姐,求求你,你别把我送回去,娘会打死我的!她会打死我的!”
就算是哭,苏杏恬也哭的隐忍而克制,分明才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据说也并未出去走动过,更不曾跟家里的姐妹多接触,可却能有这份心性.....
除非二房根本不像是大家面上以为的那样祥和。
因为一个在祥和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不该是这副样子。
苏邀耐心的看着她,等到她哭的差不多了,才挑了挑眉,递过去了一条帕子:“二婶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去?”
苏杏恬就缩了缩脖子,眼泪又一长串的流了下来:“娘她早就三令五申,不许我带着弟弟胡乱出自己的院子,除非她带着我们去给祖母请安,否则哪儿也不准去.......我却带着小九溜出来,还来了您这儿......”
听说苏二太太向来自诩书香世家,最信奉的就是女则女戒那一套,不管什么时候都规行矩步,绝不越雷池一步。
她这么些年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至少苏邀从回来到现在,的确连二太太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对这个人的印象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还是之前苏征病了,她去探病,才现二太太的确是有些古板固执。
可她没想到会固执成这样。
哪怕是跟三太太有旧怨在先,那又关孩子什么事?
何况还是她自己的孩子。
苏邀觉察出了不对,微微挑眉问她:“之前当着我们的面,她不是训斥过你了吗?”
不就是出了趟门来她这里吃了一些点心吗?难道这件事竟然还没完?
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
苏杏恬低声啜泣,近乎绝望:“我原本也以为是这样,但是转头就听见温妈妈跟我母亲提起我的婚事,说是我也年纪不小了,该定下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