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邀并没有觉得自己如何杀人诛心,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再看见明昌公主再继续蹦达了,她即将要去的地方这几年战乱频频,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未来已经很多风险,她不想还要分心去提防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何况京城还有她的家人,明昌公主这种人表面看着精明,实际上却连轻重都分不清,这种人什么蠢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为了以防万一,她最好还是失去任何作乱的能力才好。
现在就挺好的,李大老爷当权,明昌公主被宫里来的嬷嬷看着,等于是束缚住了手脚,她想做什么,李大夫人就会反对什么,而权力现在已经握在李大夫人手里了,这不是很有趣吗?
不过这对于她来说是早就已经知道了结局的事,所以没有什么值得高兴和得意的,她如今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云南那边至今还是没什么消息,不知道萧恒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邀郑重的请教崔远道:“先生,现在局势已经至此....若您是殿下.....”
会怎么做?
这一点苏邀已经想过了无数次,但是却还是想不到什么好法子,主要还是她不知道萧恒他们到底伤亡如何,昭通那边的情况又是怎么样。
相比起来,崔远道到底是在云南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她觉得崔远道应当能猜到一些。
崔远道也知道苏邀担心的是什么,他终于不再打马虎眼而是正视着苏邀一字一顿的开口:“县主,若是咱们的殿下连坚持等我们过去都做不到,那...../就算是这一次勉强过关,以后也没有什么好指望的了。”
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崔远道的确是要去帮忙的,但是他们也是人,不是神,在他们赶到之前,萧恒苏嵘他们最好是能够自保,否则的话,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苏邀闭了闭眼睛。
其实这个道理她也知道,隔着千里远,再怎么迫切再如何担心,他们能做的都有限,一直在这里推测担忧其实都只是白费功夫徒增烦恼而已,但是道理人人都知道,真正要做到的却能有几人?
不知道是不是苏嵘也在的缘故,苏邀觉得自己这一次有些心浮气躁,很难做到平常心。
或者说,一开始在围场刚刚听说消息的时候还能做得到,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她已经有些不自信了。
崔远道若有所思。
太阳快要西沉了,傍晚的余晖遍洒大地,将万物都镀上一层金色,小镇热闹的很,四处都是赶着回家的人,忽然有一队人马远远的冲入人群,揪着一个带着头巾的男人。
这动静闹的很大,大家都惊了一跳,百姓们四散逃开,心有余悸的朝着身后回头,就见官差们手里拿着画卷对着那个男人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官差烦躁的将人踹开,怒声呵斥:“没事你蒙什么头?!”
男人吓得面无人色,听见这呵斥已经快要哭了,战战兢兢的往后退:“小人生了病,不能着风.....”
官差冷哼了一声:“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