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汀兰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上一次虽说没有彻底扳倒袁氏。但已经让她在父亲面前颜面大扫,按理说婶母就算是不乘胜追击,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病倒,除非是有人动了手脚。难道是袁氏再次在婶母的饮食里下毒?杜汀兰越想越觉得汗毛倒竖。便转身对思雨道:“我不放心,可否劳烦你回去照看一二。眼前的这几个都是信得过的,可只有思雨一个人会些医术,看起来她是最好的人选。”
“夫人糊涂。”思雨说道:“前些日子大夫人才派了锦铃过来,若论医术,奴婢与她可谓旗鼓相当。但夫人想过没有。二夫人病得蹊跷,若然此时奴婢再走开,不是正好给了那边机会,再次向夫人下手么?锦铃,可是会些功夫的。”她若不在,锦铃飞檐走壁,悄悄在这碧水轩放点什么东西,也没有分辨得出来啊,不正好就给藕香阁的人下手的机会?这一招调虎离山,用得不妙。
江嬷嬷便毛遂自荐道:“思雨说得对,夫人现下离不开她,也不能回去探望二夫人,不如老奴来走这一趟,老奴好歹也是杜府的老人了,会好好照料二夫人的身子的。”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江嬷嬷回去探望顾氏,思雨继续留在身边伺候。杜汀兰吩咐绿影道:“你再去替我办一件事。”
蒹葭玉楼里,杨氏被尹思远逗得快要笑岔了气,天伦之乐的景象,实在让人不忍打扰,若非情非得已,长福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在门口东瞅瞅西看看的。尹思远见了那身影,杨氏自然也见到了,不高兴地说道:“就过来陪我说会子话,也有事情,一点不开心。还有你那个小厮是怎么回事,堂堂侯爷的小厮,东张西望跟个贼似的鬼鬼祟祟,难不成我这蒹葭玉楼还是小人出入的场所了。”
说翻脸就翻脸,尹思远早就习惯这种跳跃思维,忙作揖道:“祖母,孙儿哪里有什么要事,还不是前些日子听您说想吃溢香园的桂花糕,这就让长福记着出去买了。您看他两手空空又着急的样,肯定是被哪个不长眼睛的给截胡了,孙儿这就去把那抢了桂花糕的家伙揪回来,大卸八块,替您出气!”言罢撸起袖子,在杨氏目瞪口呆的诧异里大模大样地出了蒹葭玉楼的大院。
等到他一走,晚夏才捂着嘴笑:“侯爷是越来越孝顺王妃了。”
杨氏笑着道:“算这小子有心。”看穿了也未必要拆穿他,兴许是真的有要事吧。
尹思远捡了偏僻所在,长福便汇报道:“小的一直跟着三侧夫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无意间发现一件事。”
“说。”长福小心脏跳了跳,要不要禀告侯爷呢,此事非同小可啊!哎,都怪这嘴太快,怎么一不注意,就蹦跶出口了呢!
“爷您走后,三爷就来了,后来侯夫人险些摔倒,是三爷救了她。小的当时以为三爷是来寻侯爷的,也就没注意。可后来一想也不对,如果是去寻爷的,也没有必要单独留下与侯夫人说话啊!”
“小豆芽不在么?”
长福一哽,三侧夫人明明珠圆玉润的,哪里就是豆芽了?虽然不满爷给的外号,也不敢反驳,道:“三侧夫人之前还在,后来没说谁几句话,就先走了。只剩下……”盯着主子的表情,脚步迈开来,做好逃跑的准备,爷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是不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呢,长福恨不能一掌把自己拍晕。
“如今三叔身在何处?你去打听一下。若是他不再府中,便让人到那边放个风声,就说三叔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尹思远扬起脸,却是一片纯真笑容,长福胆寒,嘴里吭哧吭哧冒出一个字:“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