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婶说的是,你我皆是凡尘中人,终有七情六欲。适才是我唐突了小婶,我心里一直愧疚难安,即便小婶不计较,我也难以释怀。我这就向慕添,噢,我三叔请罪去。”
言罢做出要走的样子,这样够明显的了吧,看,我把他的字都说出来了,不信你还想不起来。
“侯爷等等。”杜汀兰一心慌,忙拉了尹思远衣袖,见他玩味神态,放觉自己中计,将手一放,没好气第说道:“你想怎样?”想看她出糗的话,也不用追赶到卧房来吧,要是被人知道,说三道四是轻的,那她的清白可就被葬送了。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不会不明白这种浅显的道理,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始至终,他都是故意的。
杜汀兰将自己之前种种回忆一变,顿觉被羞辱,一时羞愤难当,瞪着眼说道:“妾身虽是一介庶女,但也自认嫁过来的时间一直勤勤恳恳,并不曾得罪侯爷,却不知侯爷如何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妾身。倘若是为了侯夫人,那么侯爷的目的也达到了,何必要再来多此一举?”真是好笑,他妻子受了她杜汀兰什么委屈了,也值这个人大半夜的来闹场么?生就了一副好样貌,却做出这种事情来,杜汀兰越加厌烦,想着过来种种,硬是强忍了眼泪,不让它掉下来。
而她倔强隐忍的表情落入尹思远眼中,尹思远就呆了一呆,他只是想让她承认自己就是当日咬他的人你,怎么就那么难呢!看那眼圈也快红了,还要故作坚强的模样,尹思远莫名地心悸了一下,很快被自己遮掩过去。
“你……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也不是真的要把你怎样,你怎么就……”话头刚到这一段,就见杜汀兰直接背过身子,道:“侯爷热闹也看了,羞辱也给了,教训的话也说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忽然有些羡慕起杜雅兰来,一出生就是嫡出不说,做错了事情,还有人帮她担待着,她吹吹枕头风,就有人为她赴汤蹈火,真是人比人,命不同吧!
但是,不招惹她也就算了,杜馨兰和翠微两条人命的账,她却不得不跟她算一算!
“我……”尹思远这下是词穷了,怎么事情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呢,要是换做之前的时候,小豆芽不是非要据理力争,把他比下去的么?他不知道人在转换了环境之后,有些性格必须要改变,这是他这种优渥家庭长大的少爷所不能体会的,一个卑微的庶女要生活下去的,唯一的方式。
掏出帕子,这东西他不常用,好像还是之前妻子给她做的,他顺手就塞进了袖子里,居然还派上了用场。递过帕子,想安慰,又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硬生生从嘴里憋出几个字:“是我错了,我不好,你,你别哭啊!”说着还做了个鬼脸,并不见杜汀兰破涕为笑,一时也急了,把藏在心窝子的话也吐了出来:“是我的错,可谁让你一直对我爱答不理的?我们不是熟人么?你不记得了,在观音庙的时候,你捡到了祖母的东西。还有,慕添当日也救过你的,那时候我就在那颗梧桐树上睡觉。还有啊,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咬过我一口,你看,这牙印还在呢,是不是?别不承认啊,你可不止一次咬过爷,还有那一回在花园,你也咬过爷一次,你……你不记得了?”
见杜汀兰茫然的表情,尹思远顿时空落落的,忙道:“你再想想,好好想想。那时候你应该……”暗自思忖着比划:“大概这么高吧,跟颗豆芽菜似的,所以我才叫你小豆芽,你有没有印象?”
“既然侯爷一早知道妾身生活不易,何苦还要来作践妾身。”前前后后加起来,每一个场景都那么历历在目,那脑海中的人,也忽然清晰起来。
尹思远赌咒发誓:“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见杜汀兰缓和了脸色,将帕子递过去,这时,一声威严的声音传过来:“你们在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