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种人,绝对不能有半点手软,不然他们会干出任何没有底线的事情。
而且还会很坦然的为自己的行为辩护,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
当天夜里,封常清依约来到了裴旻的军帐。
“裴帅!您找我有事?”
“来的正好!”
裴旻正等着封常清的到来,他指着桌上刚刚写好的两封奏章,道:“你看看,这是我写的两封奏章,准备选一封面承陛下的。你选一份……”
封常清莫名的随手拿起一封奏章,见奏章中写道:“河西局势动乱,北有草原诸部,南有吐蕃,西北突骑施,西方接连西域,战略意义重中之重,堪称我朝西北核心之地。旻不才,得陛下器重,弱冠之年,进入庙堂,如今不满而立,以身居高位。旻由是感激,恨不得粉骨碎身,以报君恩。今陇右诸事以了,政令通行,总算不负君恩器重。臣愿辞去陇右节度使、按察使一职位,调任河西就职,监北狄,震西蛮,慑南寇,御西疆,望陛下恩准。”
“裴帅,您这是要抛下我们而去?”
封常清看到这里,一脸不安。
裴旻摇了摇头,道:“继续看下去!”
封常清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陇右一地,尤以河西九曲为重,莫离驿兵摄青海,更不容有失。神策军军使封常清,筹画有方,无有不中,有陆逊、羊祜之能,入为腹心,出作股肱,诚乃当世名将。且多年驻扎河西九曲、莫离驿,最是熟知陇右情况。若无陛下无人选,臣斗胆举荐,定可保陇右稳固不失。”
封常清心头一阵狂跳。
节度使,那可是一个武将一生所求的职位。
节度使想不到,十年前,自己还是一个人人厌恶的瘸子,十年后竟然有机会获取节度使的高位,人生无常,实在难以想象。
“裴帅!”
封常清眼中一阵感动。
“在看看那一封!”裴旻挥手让他别矫情,一个大老爷们泪水都要掉下来了。
封常清依言放下奏章,拿起了另一封,打开看来,前面写的一模一样,都是提议调往河西的,知道裴旻来河西的心,是何等坚决。此后奏章有了小小的变化,一样是热情的夸赞了他一番,只是最后没有举荐他为陇右节度使,而是沙洲都督这一职位。
“这……”封常清一时不明白,裴旻什么意思。
裴旻让封常清坐下来说话。
待他坐下,方才道:“常清,我们认识差不多九年了吧!”
封常清点头道:“确切的说是八年十个月……”
“是啊!一晃八九年了!”裴旻有些感慨,道:“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就入我麾下了。陇右军有今日盛景,你是居功至伟。”
封常清忙道:“不敢,要不是裴帅重用,末将哪有今日……”
他还待要说,裴旻伸手制止了他道:“听我说完,你的干略我素来知晓,这奏章里的表彰是自肺腑!当个节度使,那是绰绰有余的,也有了这第一封奏章。但是未来的战局,必定围绕西域展开,你出生西域,熟知西域。你要是留下来帮我,能够为我分担不少事情。尤其是沙洲玉门关那一带马贼横行,非大将不能除之。我麾下诸多人物,目前也只有你最为合适。我是不希望你走,却也不能耽误你的前程。也就写了两封奏章,由你来选。”
“事先说好了,这不是试探。男儿大丈夫志在四方,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我还是我,你封常清,一样是封常清,并无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