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陇右稳定,河西事起,又是裴国公。他放弃自己九年心血,愿意去河西,从头开始。为得是什么,还不是我大唐天下。”
“如此贤臣能臣,为何当不得两镇节度使?”
“张爱卿、孙爱卿、王爱卿,皆是我朝重臣,是我朝的支柱。但你们扪心自问,他们三个,真的比裴国公更适合担任陇右节度使一职位?”
面对李隆基,一个有一个的问题,褚哲无言以对。
他人有的黑,但是裴旻没得黑。
却如李隆基说的那样,论及先天开元两朝,满朝文武的功绩,不论是裴旻在政变里的功劳,还是军事、民生方面的功绩,都不是寻常人可以相比的。
原来还有一个姚崇可以一比,但随着姚崇的罢官,裴旻的功劳就无人可比了。
不只是功劳,而且为人处世的风格,也着实没得黑。
从开始的自请外放,到现在的调职去河西,都可以看出裴旻不太重视自己手上的权力,是真心实意的想干一些事情。
面对如此人物,即便是专门挑刺的谏官,褚哲也黑不下口。
褚哲无言以对。
立刻有另外一人接话道:“裴国公确实是陇右节度使的最合适人选,只是,让他身兼两任节度使,手握西垂近乎十五万军马,未免权柄过重。”
李隆基记得他,也是反对武婕妤的一员。
又有人道:“裴国公尚且年轻,将十五万大军交于他一人,手中权力过大,就恐国公一时把握不住本心,不如适可而止……”
“裴国公如今年不及三十,未来还有大把年华,封赏过重,日后再立功绩,岂不是赏无可赏?”
“陛下,功高无赏,最是可怕!”
文武百官,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李隆基看看这,看看那,都是心底厌恶的对象,都是逼他对付心中挚爱的祸,心中怒火腾飞。
左补阙韩休也出班道:“臣也以为陛下对于裴国公实在恩宠过重,不利于天下……”
李隆基猛地拍案而起,喝道:“何为不利于天下?裴国公为我大唐立下的功绩,你们在做的诸位,有哪一个比得上?朕对于大唐的功臣关怀体贴,何错之有?”
“你等一个个都是饱学之士,且不闻文王与姜尚?文王不嫌姜尚年迈,拜为太公,命武王姬以父亲之礼对待,方才有了八百年周朝天下。”
“还有,汉昭烈帝为得诸葛亮,三顾草庐,天下闻名,得之如鱼得水,以托孤之重。换来武侯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静远有西汉霍骠骑之能,对朕对我大唐又是忠心耿耿,朕以国士待之,换他国士相报,正可谓君臣相宜!”
“岂容你等鼓噪?”
见李隆基动了真怒,文武百官都忍不住为之一颤。
兼之李隆基用了他们惯用的伎俩,以史为鉴。
用了周文王与姜太公,刘备与诸葛亮这对千古君臣为例。
谁敢乱说就是调拨君臣之间的关系。
这个罪名可大可小!
李隆基拍着案几将一个个出班的文武寻常的灰头土脸的,就差没有指名道姓的痛骂一顿。
最后总算消了点点火气,留下一句:“朕意已决!”
离开了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