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了梅,喝了酒,裴旻也没有多呆,告辞离去了。
就在裴旻走后的一个时辰,李隆基得到了王鉷求见的消息。
李隆基犹豫了会儿,顿了顿才道:“让他进来吧!”
尽管他没有计较王鉷曲解圣意的想法,心底依旧有着点点的不舒服。
毕竟他是皇帝,若是人人如此。他这皇帝,还怎么当下去?
看到王鉷的第一眼,李隆基心底火气突然上升,不动声色的看着手上的乐谱,头也不抬。
王鉷此刻有些狼狈,走路有些瘸拐,额头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绷带,很厚很厚,看上去一点了官员样都没有,反而是一个伤残病员。
“臣王鉷拜见陛下!”
王鉷很努力的作揖,但似乎身体问题,这一拜有些吃力,龇牙咧嘴的。
李隆基却连头也未台,说道:“平身吧,有什么事情?”
王鉷呆了呆,突然觉得剧本有些不一样,半响才道:“臣,臣是为东市的税率而来。这我朝日渐富庶繁华,东市商贾过于拥挤,反而阻碍了展。臣以为应当适当的提升一些地税,反而有助于东市的展。”
李隆基道:“此事,由你决定就好,你是京和市和籴使,这方面本就在你的权值之内,没有必要这点小事都来与朕商议。没有别的事情,就退下吧,朕今日有些繁忙……”
他直接下了驱逐令。
王鉷更是傻眼了,完全不知什么情况,但身在高位,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战战兢兢的告辞离去了。
走出了大殿,王鉷这才现只是短短的几句话,自己的内裳都湿透了。
直到现在,王鉷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为了演着一出,他可是大费苦心周章。
让自己的弟弟亲自推他下楼梯,一次不够,还试了好几次,直到手、脚、身上多处擦伤,脑袋也磕碰出了一个大包,隐隐有一些血迹,才心满意足。
依照他的预算,自己是如此凄惨,给欺负的瘸了腿,身上捆缚着多处绷带。
李隆基见了一定会很关心的问他伤从何处来。
而自己支支吾吾不敢说,直到李隆基反复的逼问,才不得不透露裴旻的名字,阐述自己凄惨的遭遇:自己去梨园,受到了裴旻麾下护卫残暴的对待……
虽然王鉷不指望李隆基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说法,但是却能给李隆基一个裴旻恣意妄为的不好印象。
裴旻的威望太高了,而且还兼任文武,即有盖世武勋,又是士林文宗,整个唐王朝也只有李隆基这个皇帝能够与之一比。
其他的什么宰相大员,其余的封疆大吏,都得远远的靠边站。
持宠而娇,居功自傲。
只要裴旻在李隆基的眼中有着这么一丝丝的嫌疑,他这一身伤就不算白摔。
可结果让他始料不及,李隆基似乎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将他赶了出来。
剧本偏差的太离谱了,难道自己这一身伤白摔了?
王鉷看了看自己的手,看了看自己的脚,又摸了摸犹自疼痛的脑袋……
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