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惟明也不知裴旻信了还是没信,但是逐客令以下,他也只能作揖而退。
在自己出了大堂之后,耳中听到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裴旻目送皇甫惟明离去,长叹之后,再次轻轻一叹:与自己想象的一样,李隆基出现了意外,不管是权力过渡交接衍生的问题,还是对上位者的忌惮各种问题都油然而生。
自己刚刚来长安不过几个时辰,不过洗个澡的时间皇甫惟明就找上门来了。
足见这个暗流已经涌动许久了,自己一入长安就不可避免的牵扯进来。
无暇多想,裴旻大步走出了府邸。
宁泽已经在屋外备好了马车。
裴旻习惯骑马,家中马车是给裴母、娇陈他们配备的。
只是裴旻现在两垮伤势严重,不便于骑马,只能坐车入宫了。
坐在车里,裴旻正好想着皇甫惟明之前的话,心底也不清楚这个皇甫惟明是真的以为崇拜自己给自己示警来的,还是皇甫惟明背后的李亨在搞鬼?
自己刚入长安,手中的情报太少,也无法做出明确的判断。
不过……
李亨这个野心勃勃的天坑,就算他不惹自己,自己也得将他压下去。
皇甫惟明若为受到蝴蝶效应的影响,依旧跟李亨交好往来,他的话至多听信三层。
更有一种可能,皇甫惟明就是受到李亨指使的。
李亨在历史上就是一个敢弑父囚父的主,自己阴了他一把,令他失去了太子之位,想必不会甘休,不会放过此次难得的机会的。
一路沉吟着,马车在皇宫停下。
皇甫惟明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依照约定,他近期不能与李亨会面,动笔写了一封密信,让人送给李亨。
他们在长安往来多年,早已培养出了一条隐秘的输送渠道。
皇甫惟明的信,很快送到了李亨的手上。
李亨认认真真,反反复复的看了一遍,最终目光落在那一声饱含深意的长叹,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叹的好,叹的好。想必昔年文种、韩信也有此一叹吧!”
信在烛火中燃烧。
火焰倒映在那张年轻又有些阴霾的脸上,眼睛闪闪生辉。
不管是太子除去裴旻,还是裴旻势凌太子,最后得利之人,必是自己无疑。
鹬蚌相争,自己渔翁得利。
笑容浮现脸颊!
别有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