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能生,却也不是猪,一生一窝,一年一生。
人口的增长,是需要时间的。
这实打实的差别差距,完全让一些黑子视而不见了。
唐朝用了百年时间才恢复到隋朝的人口水平,而且百年之后,唐王朝的户口已达九百六十一万九千二百五十四户,这数字完全让黑子们忽视了。
不过即便到了现在,唐王朝的人口还是略逊大业九年的,但已经相去不远了,有四千多万的百姓。
唐王朝毫无疑问是农耕民族,这四千多万人口中有三千多万是种田的百姓。
裴旻慎重的说道:“米粮贵,伤民;米粮贱,伤农。”
这是中国老祖宗在千年前就总结的一个经验。
后世的学者也根据这条定律,研究出了谷贱伤农的经济学现象:也就是说在丰收的年份,农民的收入却反而减少了,就是因为粮价太低的缘故,粮食卖不出价格。
“民伤百姓离散,农伤家国不稳。这米粮的定价是重中之重的事情。我知道之前王鉷那混蛋,为了讨好圣心,故意将粮价改为贞观事情的三四钱,以比肩贞观,实在是愚蠢之极。此价必需改,不能伤害三千百万户百姓的利益,亦不能伤及士工商。这点滴价格,必需调整妥当,而且越快越好!”
裴旻肃然的说着。
殿中的诸位有些诧异的看着裴旻。
在军事上裴旻决绝果敢,他们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裴旻此刻的战功,在众人眼中已经能够与军神李靖相提媲美了。
军事是他的强项,却不想在政务细节上,亦能提出这般建议。
要知道米粮价格的更变,虽是一钱一毫的数据,却关系到整个天下。
士工商需要买米吃饭,而农则需要买米生活。
天下人都离不开这小小的数据……
只是昔日王鉷为了讨好李隆基,压低了粮价。固然令万千百姓受损,却也便宜了士工商三个阶级。
而今又要贸然的提升粮价,难免会令得士工商的利益受损,对于民生也是一种伤害。
故而小小的数额更改是一拖再拖,一直没有结果。
裴旻毫不客气的道:“有些事情能拖,有些事情拖不得。长痛不如短痛,这粮价早晚要改,改的越晚,伤害越大。”
李元纮带着几分苦笑道:“这点我等明白!只是这数额如何定?是提升一钱、两钱还是三钱。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此,各有道理。伤民与伤农之间,想要找到一个绝对的平衡是不容易的。”
裴旻算是听明白了,其实这就是缺乏拍板钉钉的魄力。
都知道有这个问题,但是这问题是双刃剑,这个轻重的选择,关系到天下四千万百姓的意愿。
李元纮与一众官员拿不定这个主意,而有这个魄力的人现在正在病床上。
此事也就无法落实了。
“今日散会之后,我回去一趟尚书省,将吏、户官员聚集起来,详细的了解寻常工商百姓的紧急情况,根据他们的水平,定粮食的价格。至多不过两日,我给你们答复,到时候就以我调查的情况为准,决不能拖延下去,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见裴旻将此事揽在身上,李元纮、宇文融等人骇然现,裴旻的话虽不多,却一人决定了此次会议最大的两个难题,无形中主导了此次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