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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王嬷嬷自然不会允许别的男人用‘下流’的眼神看着太子妃,挺身而出站在她前面,凶神恶煞的说。“竟敢对太子妃无理。”
书生的眼神从讶异到失落,“你不是太子妃的妹妹吗,怎么成了是太子妃?!”
“胡说些什么呢?”王嬷嬷吩咐手下的人把他赶走。
“让他进来。”被陈星蕊制止,她青葱的手指向书生。
白袍胜雪的他们站在太子府的屋檐下,漫天小雨飘零而下,两侧站在守门的侍卫。
是她的错觉吗?陈星蕊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失落的感情,这份情感她比任何人都熟悉。曾有无数个瞬间,她就是这么看着书生想念桑澜。
一想到桑澜,陈星蕊沸腾的心一点点冷却。她终究非他所爱。
“你怎么来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有任何动摇。
书生心中不甘,有千百个问题想要问她。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可是在她生分的态度中消散。以前跟着自己后面叽叽喳喳,无比聒噪的陈兄真令人怀念。
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一张鹅蛋粉脸,长方形大眼睛顾盼有神,粉面红唇,明媚动人,同时也无比陌生。“我怕太子归罪于你,前来自首。”
“你疯了吗?”陈星蕊的情绪激动,方长的眼睛闪着怒火。她是抱着什么心情把他送走的。他怎么可以回来,还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吴起韬!你的命是我给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送死。”陈星蕊表情严肃,话语偏激。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的一句陈兄就能让我缴械投降。
她努力瞪大眼睛,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
书生被她的气势吓到,黑白分明的眼眸动荡不安。
少年瞳仁灵动,透明如晶珠一样的动人,“读圣贤书行仁义事。我不能让你一个姑娘为我担责任,请太子妃通报一声,我要见太子。”
这是书生第一次喊她太子妃,陈星蕊竟有心酸的感觉,那是比看到他和桑澜站在一起更疼痛的事。原来人活着真的能遇到更难跨越的苦痛。“你走吧!”陈星蕊背过身之前总是想着见他,现在她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见,声音清澈动听,“我不会让你见他。”
她恨,她怨。她对自己无能为力。对他仍有爱意。
这一世她不后悔,下一世她绝不这样过
“太子妃,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在下决不能连累你。”若不会他对桑澜痴迷入魔,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若是他能狠下心把桑澜绑过来,事情便会是另一番风貌。
“你没有连累我?”陈星蕊嘴硬,她潇洒的留下一个背影,“是徐兄代替你被太子抓走了,不过他和我说过,一定会把事情如实告诉太子。你若想活命就快走吧!”抬眸,看着太子府的屋檐,稀稀疏疏的雨滴不知在何时变成了倾盆大雨,差点将她的声音淹没,“我没关系的,我很好。”她这番话像是说给书生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陈星蕊害怕自己会奔溃,倾斜着半边身子往前走,不回头。
“我不走。”书生强硬的说,他故意和陈星蕊作对,目的是想让她对留一会儿。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他要的是什么?在来这儿之前,他觉得自己对陈星蕊这样默默付出的姑娘心存爱意,见到她以后又觉得方才的情感不过是瞬间到达顶点的感动。
尤其是在得知她是太子妃以后,更是难以接受。
难以想象,和他走了那么好长一段路的人,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和外表柔弱,内心狠毒的桑澜有何区别。
他们都欺骗了自己。
照例说,他应该愤怒,让她离开。
为什么他还是绞尽脑汁想留下她。
陈星蕊不知道书生听到了她和穆晓晓之间的对话,以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还装作残酷的说,“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不过你别忘了,你是家中的独子,你要是死了你的父母一定伤痛欲绝,你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陈星蕊以为自己这么说,书生就会知难而退。
可他偏偏迎刃而上,“那有劳太子妃替我向太子通报一声。”
“你!”陈星蕊转过身,同他面对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明眸皓齿的他不避反进,眸子是清澈如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反正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他浅描淡显将自己的性命看的很淡。“让太子杀了我,大家都……安心。”他狠心的话说在陈星蕊红了眼眶后变得结巴。
书生自我反省。他总把读圣贤书行仁义事挂在嘴巴。满口仁义道德,却在为难用全部保护自己的女子。
“星蕊。”吴起韬似乎意识到自己逾矩,马上改了称呼,“太子妃恕罪。”他低下头,内心有一个声音在说,这不是爱,是暂时的迷惑。她是太子妃,你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
陈星蕊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却没有一点水雾,如空谷幽兰:“你走吧!不要回来了。”
“太子妃,徐兄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不管他!”他依然想留下。
“我会看着办,你走吧。”陈星蕊一再赶他走,以为她怕书生再不走,自己就舍不得放他走了。